小期接了電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酒吧,看見阿昌正萎靡不振地坐在一個拐角,眼皮耷拉著,那張英俊的臉?biāo)坪跻残×艘蝗ΓЯ似饺盏墓鉂桑荒樉肴荨P∑谡Э葱睦锟┼饬艘幌拢瑤滋鞗]見,阿昌怎么就憔悴成這樣?出什么事了?
阿昌睨了一眼走過來的小期,拍拍身旁的座位,嗡聲地說:“小期,來,坐!”
小期輕輕地按著后裙擺,坐到阿昌的身旁,關(guān)心地問:“阿昌,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呵呵,心情不好啊!”阿昌紅了眼,歪著頭,對小期說。
小期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看著痛苦的阿昌,好半天,她才別過頭,打了一個手勢。酒吧的服務(wù)生走了過來。
“小姐要點什么?”
“一杯橙汁。謝謝!”
“橙汁,你怎么能喝橙汁?威士忌,威士忌!”阿昌勾著頭,打著響指,口齒不清地叫著。
服務(wù)生見怪不怪,站在那里,等著這對帥男靚女的最終決定。
“橙汁。謝謝!阿昌,我今天不能喝威士忌,我是來陪你的,我還要負(fù)責(zé)把你馱回去。”小期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
阿昌嘿嘿地笑了兩聲,顯得很無奈,一只手搭到小期的背上。
小期將阿昌扶正了,問:“阿昌,你到底怎么了?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得上你。”
“幫我啊?誰都幫不了。”阿昌笑著搖搖手說,然后猛灌了一口酒,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座位上。
“阿昌,你說說看,即使幫不了你,你說出來了,也會好受些啊。”小期耐著性子勸著。
“哼,說了就能解脫,那你這么多年怎么不能解脫!”
“阿昌!”
“抱歉!抱歉!”阿昌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觸到小期痛處,連忙雙手抱拳,討?zhàn)垺?/p>
……
“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小時候受的苦多了,大了,心也硬了,回不去了。”
小期別了臉,一只手握在唇部,仿佛要忍住眼中即將滑落的淚水:“我是孤兒,叔叔嬸嬸貪了我父親的撫恤金,逼死了我媽,卻不善待我。你說我都這樣了,跟我比,你還有什么過不過去的坎。”
阿昌愣了愣,雖然之前無意間已隱約知道了小期的身世,可是當(dāng)他看見小期眼里強(qiáng)忍的淚水時,他的心忍不住又被觸動了。是啊,自己苦了情,干嘛要招惹小期,去掀她的傷疤?小期已經(jīng)夠苦的了。他想安慰小期,可是一時卻拙了嘴。
“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抱歉啊,又讓你想起傷心事。其實童年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又怎樣?我曾愛上一位很好的姑娘,但是我卻不敢表白,即使知道她對我也有了心意后,我還是不敢表白,就因為我是技校畢業(yè)的,我自卑。你看你,怎么著你也是大學(xué)生啊,比我好。”
小期聽了,不自覺地笑了,問:“那你還痛苦嗎?”
“痛,還痛,心痛。”阿昌捶著胸口,一臉酒氣地說。
“你只是暗戀上一位姑娘,而且那個姑娘對你還有心意。這算什么!想我當(dāng)初,情竇初開時愛上的第一個人就是我不該愛的人。我不該愛,不是因為他有了家室,而是因為他是我的老師,且只大我6歲。我承受了很多輿論的壓力,好不容易熬到考取大學(xué),本以為可以再續(xù)前緣了,沒想到阿媽在背后使壞,說我在外面有了男人,那個人竟然也就信了!”
“小期,你這么好的姑娘,只能怪你的老師沒有福分。你看我,愛上那位姑娘,好不容易表白了心跡,等我滿心歡喜地去接她時,她卻丟了手機(jī),我們失去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后來再也沒法聯(lián)系上。你說這叫什么事?扯淡的事!”
“還有這事?你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上了嗎?“
“聯(lián)系上了,可是她已嫁為人婦。”
這回輪到小期啞然。可憐的一對有情人,只恨老天不成全!
“阿昌,既然這樣,你還是重新開始吧。我恨,不僅是因為一點感情的挫折,你知道嗎,我從小不受阿爸阿媽待見,他們把我當(dāng)包袱當(dāng)累贅,從小叫我禍害。稍稍大了點,在外面只要有男的找了我的麻煩,阿媽從不聽我的辯解,總是揪著我的辮子向別人道歉。她是故意的。后來大家都認(rèn)為,我是天生的騷貨,專勾男人心。”
阿昌聽了心里有點不忍,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搖搖小期的肩膀說:“小期,別說了,別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忘了吧!”
“沒事,我是誰,我是禍害!大小的禍害!不就勾引男人嗎?沒關(guān)系,別人高興怎么說就怎么說唄,我知道,有一堆的男人巴不得我去勾引呢。那時,無論我做什么怎么做,反正都是錯的,我就是沒有對的時候,所有的屎盆子都可以扣我頭上。我嬸嬸的那個得意勁啊,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就是個婊子,沒人要的婊子!”小期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涌了出來。阿昌心疼地把她摟在懷里,小聲地安慰著:“不說了,都不說了。我知道你比我苦,這回說了,以后就忘了吧。”
小期流了一會淚,拿紙巾擦了擦,又笑了,說:“說出來真的好受多了。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些事。其實我覺得以前那個可憐的小期已經(jīng)不在了,我現(xiàn)在早沒了當(dāng)年無助的感覺。我在上大學(xué)的第一天就發(fā)過誓,將來無論如何,我都要精彩地活著,至少在我阿媽面前要精彩地活著。你看見我阿媽了吧,她現(xiàn)在巴不得把我當(dāng)神供著。哼,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阿昌看著小期直了起來的眼神,心里酸酸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應(yīng)該得到無盡的奉承和呵護(hù),可她卻早早地關(guān)閉了心門,用偽裝的堅強(qiáng)隱藏著內(nèi)心的脆弱。她的個性已經(jīng)倔強(qiáng)得扭曲,這需要有怎樣不幸的童年才能造成今天的她啊。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稍稍地?fù)崞揭幌滤牡椎膭?chuàng)傷,減輕她的痛苦。
小期看著陷入沉思的阿昌,說:“嗯,說出來,壓在心里多年的感覺似乎也輕松多了。你也說說吧,我挺想聽的,就當(dāng)是一個別人的故事說出來好了。”
阿昌聽了小期的話,禁不住勸,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起自己和程程的往事。阿昌也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起自己和程程的故事。小期竟然聽了進(jìn)去,還很感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阿昌覺得,自己真是找對了知音。故事說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阿昌壓在心底多年的感覺似乎也輕松了很多。再看看時間,已經(jīng)晚上9點,于是起身,離開酒吧,他們沒有開車,反正離阿昌的公寓不遠(yuǎn),他們就那樣相互攙扶著互相安慰著向阿昌家走去。
到了公寓的樓下,阿昌摟著小期的肩,臉貼在小期的耳垂邊,猶豫了好幾次,還是開了口,低低地請求道:“上去坐坐好嗎?”
小期低了頭,仿佛在考慮。正在這時,阿昌突然抬起頭,看著停在身旁一輛白色小別克。那個車身那個號碼好熟悉。他在腦海只翻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她,是程程!
****更改文名公告:親們,本文《擦肩而過的緣分》即將更名為《蝕骨之愛:我用三生煙火,換你一世情迷》,小說封面也即將更改,但是文的內(nèi)容不變。請親們繼續(xù)支持妮娜,謝謝親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