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天,地處漠北的鬼家堡內。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鬼家堡上空行走,躲過了重重機關之后,露出一絲嘲諷。“想困住我,沒那么容易。”
想江湖人稱北鬼妖的他,怎么能被人逼婚呢?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身為鬼家的二公子居然偷偷的溜了出來,想起來就無比郁悶。
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塵土,向中原走去,鬼家堡地處漠北荒漠之中,幾乎無人知道其所在。他經常外出云游,路倒是十分的熟悉。
想到終于出來了,他心情無比暢快,鬼家堡的堡主,他的大哥,竟然給他找了一門親事,什么唐門的大小姐,連見都沒見過,居然要娶她,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卻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鬼家堡上下嚇的是心驚膽戰(zhàn),堡主發(fā)起脾氣可是能把人嚇死的。他們可憐的心臟啊,只有祈求二公子早點回來了。
天街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初春的天氣仍舊有些寒冷。
剛走進長安城內,鬼行天就見一女子朝著自己沖過來,一把撞在自己身上,微微皺眉,卻見女子沒有看他,反而回頭看著身后,眼中卻全部都是笑意。后面一群官兵在喊著:“站住……”
下雨的街頭本來就沒有什么人,女子聽到站住兩個字,看著追的氣喘吁吁的官兵,卻笑道“你說讓我站住我就站住?你當我傻啊。”當下做了一個鬼臉,朝著城外跑去。
“追,上面說了,抓住她重重有賞。”幾個官兵越發(fā)的惱火起來,怒視著這個異常囂張的捉弄他們的女子。
女子見此大笑,朝著官兵揮舞著小手,非常可愛的說道:“幾位,再見了。不陪你們玩了。”
幾個官兵氣的直跺腳,追著女子就出了城門。
鬼行天看著女子的背影蹙眉,拍拍衣服,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女子的味道,猛然想起來什么一樣,臉色難看之極,最討厭女子觸碰的他竟然一時不察被那個女子撞到。
雨慢慢的大了起來,找了一家客棧,鬼行天就把衣服扔掉,他討厭極了,只要被女子碰過的衣服,沒有例外的統(tǒng)統(tǒng)扔掉。他非常非常的討厭女人……
在屋中休息了半日,逃離鬼家也有一個月了,卻被身后那幫人追的不厭其煩,到了中原才甩掉那些人,不禁有些無奈的感覺。
雨后的黃昏,昏昏沉沉,轉身下樓吃飯,卻聽到樓下一陣嘈雜之聲,到了這個時候,店里也基本上沒有什么客人,只聽一女子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而掌柜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似乎在爭吵著什么。鬼行天本無意看熱鬧,正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
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卻是那女子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按在桌子上說道:“好了,用這個抵著好了,真是的,一點銀子也要斤斤計較。”
聲音有些熟悉,鬼行天看過去,卻是白日撞到的女子,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手中一把長劍,仍舊是那一身衣裳,身上還是干的,衣袖卻已經濕透了,頭發(fā)也十分的凌亂,狼狽之極。似乎察覺到鬼行天的目光,女子猛然回頭看著鬼行天,兩人的眼光登時在半空接住。目光對住,兩人同時別開頭。
鬼行天此時看清楚女子的容貌,一雙靈動的眼睛,白皙卻健康的皮膚,屬于那種調皮靈動的美女。雖然樣子狼狽,但是那身衣服卻也是上好的絲綢,顯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掌柜的,這些夠在這里住一晚了吧。”鳳君昔神色鄙夷的看著掌柜拿著那根簪子又是看又是啃的,生怕是假的樣子,不滿的說道:“你放心,絕對是真的,金簪子上面是上好的東海珍珠。”
掌柜瞪了鳳君昔一眼,瞧著鳳君昔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才殷勤起來,吩咐道:“來人啊,帶這位姑娘去上房休息吧。”
“對了,我要洗澡,記得給本……本小姐打熱水。”鳳君昔走到樓梯上,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情,在雨地里跑了一天,衣服都濕了一半了。連出云哥給的銀子都丟了,竟然落魄到要將簪子抵押的地步,鳳君昔語氣十分惡劣。
小二賠笑道:“姑娘放心,小的記得了。”
鳳君昔點點頭,又朝著鬼行天的方向看過去,鬼行天看著窗外煙雨朦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鳳君昔眼睛一轉,唇角抿起極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