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時候的費亦琛,是真的沒有遇到過什么不能克服的苦難,他的人生,走得是那樣的一帆風順。
除了家里的母親專制了一些、霸道了一些,他還真不覺得自己遇到過什么黑暗或者挫敗的事情。
所以,他一時之間,竟然體會不到甘甜說的那種感覺。
甘甜看著他,從他的眼睛里,慢慢讀懂了他的內心。
是啊,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有著高高在上的權力,他有著數之不盡的財富,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己曾經的走投無路,他又怎么會知道。
迎著微涼的夜風,甘甜輕輕地笑了笑,說:“你的人生太順了,所以你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會遇到很多我們無力解決的事。”
比如自己母親的醫療費,如果她有能力去解決,又怎么會淪落到此刻站在費亦琛的身邊?
“你們?”身邊的人貌似不解。
甘甜點點頭,“是啊,我們。”
這個世上,你那樣的人是少數,大千世界里和我一樣渺小的人多得數不勝數,他們每天為了生計奔波,活得勞累,但快樂。
自己現在已經不用去擔心什么,可是快樂,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費亦琛看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哀傷,就好像圓滿的月亮一點一點殘缺下去,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是那樣地不舒服!
“甜……”
他叫她一個字。
甘甜二十三歲,從她記事以來,生命中遇到的人或者叫她甘甜,或者叫她甜甜。
他費亦琛,是第一個叫她甜的人。
那一刻她的心中漾起了漣漪,竟也覺得自己的名字其實是那樣地好聽。
費亦琛拉著她的手,將她拖入自己的懷里,笑意溫潤的臉令人看不出他此刻幾分真幾分假,他說:“以后你解決不了的事,我來幫你解決,如何?”
甘甜心里大叫著‘好!’,可是理智卻提醒她:傻瓜,不要太天真了!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訂婚了!你如果強行插入,只會被世人唾罵!
她微微一笑,蹙著好看的眉,輕聲反問:“你是商人,商人都很奸.詐的,也很計較付出與回報,你這么棒我,肯定是有條件的吧?”
費亦琛早就看出了她心底的擔憂,小傻子,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別說是訂婚,哪怕是我結婚又如何?
你若是我那一場盛大的戀愛,我必定付諸一切,只求與你攜手到老。
他故意順著甘甜的話說下去,“嗯,是有條件的。”
甘甜的心瞬間被刺痛,但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明艷動人了,她問:“什么條件?該不會是要我給你當傭人多少年吧?”
費亦琛一笑,用鼻尖碰了碰他的小鼻子,低語道:“我怎么舍得你當傭人,當我女人吧!一輩子的!”
他自有他的深深含義,而她也有她的胡思亂想,彼此在各自的世界里,一個滿心歡喜,另一個,心如刀絞。
甘甜以為,他是要她給他當一輩子的床伴,無名,亦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