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喪心病狂了,好端端的去殺一個人!?
“你們小聲點,醫(yī)院內(nèi)不許大聲喧嘩!”走過去的護士不耐煩的開口,接著走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顧夏不明白甘于是怎么會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殺人這種事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嗎?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兇神惡煞的殺人狂吧!
但甘于的眼神很駭人,像是認(rèn)定了她所說的,這讓顧夏有種渾身是嘴也說不出反駁的話無力感。
手術(shù)室的燈突然滅了,接著門被拉開,穿著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這個醫(yī)生,說起來也在情理之中,是白凌。
“怎么樣?”甘于一步迎了上去。
白凌視線掃了顧夏一眼開口道:“傷口雖深,但并沒有觸及心臟,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應(yīng)該能恢復(fù)。”
“她什么時候能醒來?”甘于急聲道。
“很快的,甘于,你平時的風(fēng)度去哪了?怎么像個瘋子似的!”白凌微微蹙眉,說了甘于一句。
甘于一僵,瞥了眼顧夏的這個方向,冷冷哼了一聲。
“顧夏,你也不用擔(dān)心,小離那么難做的手術(shù)我都能做好,何況唐昕這種小傷?”白凌溫和的一句話,讓顧夏陡然生出一種酸澀感,真是一出鬧劇!
唐昕的行為,太偏激極端的令人措手不及了。
顧夏看了眼姚凡半邊俊顏紅腫,眸光微沉,盯著手術(shù)室不知在想些什么,顧夏心里浮浮沉沉,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覺著,唐昕自殺這件事,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唐昕果然如白凌所說,很快的醒了過來,她虛弱的看了甘于一眼,旋即視線又落在姚凡面上,眼淚一下飚出了眼眶,她說:“姚凡,你來了……”
姚凡抿緊了唇,淡淡的看著她,眸光里閃爍著令人不解的情緒,良久開口道:“唐昕,你鬧夠了沒有?”
唐昕眼淚掉的更歡了,她顫抖著唇角道:“姚凡,這一次不是我要鬧,是顧夏,她要殺了我。”
她撫著胸口,像是回憶到了極驚恐的事,視線沉涼的落在顧夏面上,眼淚顆顆滴落,她說:“顧夏,你殺了我,就可以和姚凡安安心心在一起了是么?”
顧夏雖然偶爾反應(yīng)遲鈍,但終歸她不再是大學(xué)那會了,傻乎乎任由別人欺騙,其中有一次,便是被一個學(xué)校的女霸王給陷害了,那時她還傻乎乎的維護那個女生,到后來卻被倒打一耙,這種事,吃虧了一次,怎么能再吃虧一次?
顧夏淡淡道:“我沒有做過那種事,唐昕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自己。”
唐昕冷笑道:“顧夏,你真會演,但是再會演的狐貍,終究會露出尾巴。”
會露出尾巴么?
顧夏捧了一碰水潑在臉上,然后看向鏡中的自己,她確實無法在向大學(xué)時那樣無憂無慮了,那會她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卻不知人心這樣險惡。
轉(zhuǎn)身時,看到甘于臉色冷淡的盯著她,顧夏走上前淡淡道:“甘于,你不信我可以,但請你注意自己做事的分寸。”
甘于垂下眼睛良久道:“顧夏,你去唐昕家里時被錄了視頻,動手殺她的是你,她要將你告上法庭。我趕到那里時,你不是滿手鮮血?”
顧夏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錄了視頻?”
甘于冷嘲:“這是你沒有想到的吧?唐昕家里以前招過賊,后來就安裝了監(jiān)控,顧夏,如果有一天真的走上法庭,請原諒我會為唐昕作證。”
顧夏不知道怎么走出醫(yī)院的,初春的風(fēng)料峭寒冷,她的心卻好似冰火煎熬,一會被憤怒灼熱,一會又被冰雪涼透。
唐昕這個人,太壞了。
深夜,顧夏又夢到了唐昕,她披頭散發(fā),胸口的肉翻開,像是小孩的嘴。她猛地坐起身,只覺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