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么多美貌的姑娘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和注意力,為小心行事,海貝兒明白絕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只好領著眾人往郊外人煙較稀少的樹林走去。
在偌大的樹林里找了片空地,周圍有茂密的樹蔭作遮掩,暫時應該很安全。海貝兒這才向眾人詢問事件的始末。
原來這些姑娘分別來自各州各省,不是被騙來就是被拐賣來京城的,一來到京城就被抓進了那個破爛的房子里,不見天日。她們都不清楚背后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也不知道抓她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們是不是人販子,專門拐賣年輕姑娘,然后再把你們賣到妓院啊?”海貝兒聽小綠提起過,最近京城里出現好多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和年輕的姑娘,從中謀取利益。
“應該不太像。”一位長相秀麗、語氣溫柔的紅衣姑娘開口了。
“何以見得?”海貝兒見這位紅衣姑娘舉止優雅,談吐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紅衣姑娘拉著一位穿藍衣服的秀麗姑娘走前一步,“公子,實不相瞞,我叫翠柳,她叫香袖,我們倆都是‘凝香苑’里的頭牌姑娘。京城人都知道,‘凝香苑’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大頭牌,而我正是七牌之中的‘赤牌’,香袖是‘藍牌’。我擅長舞蹈,香袖擅長撫琴,每次她撫琴我跳舞,頗受客人的歡迎。
那日清晨,我梳洗完畢打開房門,突然有人從門口突襲我,用木棍將我敲暈,醒來之后就在那個房子里了,香袖也是被人用相似手法抓來的。我想,他們從妓院將我倆抓來,沒道理又把我倆賣到其他妓院,這實在說不通。”翠柳姑娘緩緩道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嗯,那就奇怪了,他們抓你們究竟是為什么呢?你們有沒有見過他們的首領之類的人,或者他們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哥哥說過,江湖上的人都有各自的組織和特點,有些組織會以某個物品作為象征,有些組織則會要求成員在身上的某個部位烙下醒目的刺青,以彰顯組織的神圣。
“沒有,只是偶然有一次聽到他們私下里稱那人為豹爺,其他的沒什么發現。”翠柳姑娘仔細回想。
豹爺?他是誰啊,從來沒有聽說過。哎,要是小哥哥在就好了,他或許會知道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小哥哥?啊……慘了,她都忘了今天出來的目的了,還有小綠,不知道她現在“被丟”到哪兒?海貝兒使勁敲了敲腦袋,猛然想起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趁現在天還未黑,她得趕緊去找小綠,再去敏王府找小哥哥。
如今大家都脫離險境了,海貝兒決定讓這些外地的姑娘們趕緊回家,早日與家人團聚。她將之前被偷的銀兩一一分發給各位姑娘作為路上的盤纏,并叮囑她們火速離開京城,千萬小心別再被那些壞人逮住。
眾人再一次向海貝兒感謝其救命之恩,而后依依不舍離開了樹林,海貝兒正打算往回走去找小綠,見翠柳姑娘和香袖姑娘仍呆在原地。
“兩位姑娘,為何不走呢?”海貝兒奇怪地問道。
“公子……或者應該叫你姑娘才是,我們姐妹倆要回‘凝香苑’,正好與姑娘同行。”穿藍衣服的香袖姑娘首次出聲,倒讓海貝兒大吃一驚。
“原來你們早看出我是女扮男裝啦,怎么不早說呢,害我裝文雅公子裝得那么辛苦,說話也文縐縐的,真不習慣。哈哈,現在好了,既然你們都看穿了,我也不必再隱瞞,這樣輕松多了。”海貝兒隨意晃動著手臂,終于可以大舒一口氣了,真開心。
翠柳與香袖在“凝香苑”呆的時日較久,每天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見識面自然甚廣,憑海貝兒一副嬌小玲瓏、唇紅齒白的俏模樣,她們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只是她們沒想到回歸女兒身的海貝兒性格這么活潑開朗,率直天真,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種靈性,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她。如果她恢復女兒裝扮的話,不知有多迷人呢,肯定是她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
“對了,我叫海貝兒,你們以后叫我貝兒吧。看年紀你們比我年長,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們紅姐姐、藍姐姐,好不好?”海貝兒閃著那雙會發笑的眼睛,兩手握住翠柳和香袖的手,興沖沖地說。
“當然好,你不嫌我們出身低賤,還愿意以姐妹相稱,我們受寵若驚才是。”翠柳真的好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海貝兒?莫非你就是令整個京城津津樂道的仙女,海太師的千金?”“凝香苑”里的消息是最靈通也是最快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在談論這個美若天仙的太師府千金,香袖她們自然對海貝兒這個名字有所耳聞,沒想到今日居然有福氣遇到正主兒,還無意間被她所救,命運真是神奇啊!
“啊?京城里的人都在談論我嗎?都在夸我還是在罵我?”海貝兒心想,自己經常闖禍,老惹喜嬤嬤生氣,難道自己干的那些糗事都傳到外面去了,那好丟臉的,嗚嗚。
“你跟鷹貝勒即將成親的事在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猜測著這場婚禮究竟會有多隆重呢。”翠柳說道。
等一下,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她要和小哥哥成親?而且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她完全不知道呢,爹、娘、哥哥、小綠、喜嬤嬤,甚至連小哥哥都不曾跟她說過有這回事。海貝兒覺得腦袋好混亂,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她毫無心理準備,得仔細梳理一下。
海貝兒一想到成為小哥哥的新娘子就臉頰微熱,心跳莫名加快。莫非小哥哥這些時日就為這事而忙?
翠柳和香袖見海貝兒臉色酡紅,以為是小姑娘害羞了,遂轉移話題,“天色快黑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一路上,海貝兒若有所思,思緒一直停留在成親的事情上。
三人剛出了樹林,耳邊便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老大,她們在這,找到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