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堂皇的八人大花轎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也灼熱了眾人的視線。引發(fā)這一轟動的并非是這頂散發(fā)著七彩眩光的花轎,而是坐在花轎里面的人——那個原本該騎在白馬上的新郎倌。
四周大紅的流蘇隨著花轎的晃動而左右搖擺,偶爾一小陣風(fēng)溫柔地吹過來,拂動流蘇,轎子里的情景若隱若現(xiàn)。
只見一個溫潤如玉、俊逸非常,長得如綢緞般誘人,嘴角邊淡淡的微笑如冬日里暖人心扉的陽光,令人沉醉其中。難道……這個美男子就是兀家堡那個傻少爺?
透過飄逸如飛的大紅流蘇,眾人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花轎,仔細(xì)瞧里張望。
這個三少爺長相非常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那有些呆滯的眼神,眾人都為他感到惋惜,擁有出眾的俊顏,頭上卻頂著顆笨笨的腦袋,原來上天真的是公平的。
哎,傻傻的三少爺遇上禾二小姐,這以后的日子可難捱了,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被禾二小姐折磨得不成人樣哦。
一時間,百花城里哀嘆惋惜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都被淹沒在喜慶的鑼鼓聲中。
長長的迎親隊伍熱鬧喧嘩地穿過百花城的大街小巷,終于在一大片響徹天際的炮竹聲中踏出了百花城的城樓,朝逍遙城的方向而去。
這炮竹聲,是百花城的人放的,目的是為了慶祝禾二小姐終于嫁出去了,從此百花城終于解放了,啦啦啦。送走了這個人人畏懼的刁蠻小姐,實在是一大喜事啊。
百花城的人好像過大年一樣,喜慶得不得了,炮竹放了一籮又一籮。其中炮竹聲放得最響亮的非禾府莫屬。
禾富貴和秦麗娘一大早貌似傷心地把禾夕詩送上花轎,哦不,送上白馬之后,轉(zhuǎn)個身連忙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立刻吩咐下人將炮竹高高掛起,有多響亮就放多響亮,有多少炮竹就放多少炮竹。
送走了令人頭疼不已的禾夕詩,禾富貴甭提多興奮了,終于了卻了心中一件大事,當(dāng)然要開開心心地慶祝一番,樂一樂。瞧他那股歡喜的勁,就差沒老淚縱橫、燒香拜佛咯。
一向吝嗇無比的禾富貴,這回突然出手闊綽起來,居然在禾府大擺筵席,宴請百花城的父老鄉(xiāng)親,一起慶祝,一起喝酒熱鬧。
騎著白馬的禾夕詩對于身后傳來的炮竹聲一笑置之,笑得云淡風(fēng)輕,仿似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倒是身后的金珊銀珊、招財進(jìn)寶四人激憤不已,金珊首先開口大罵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吧,把小姐當(dāng)成了瘟神一樣,不就賺了點他們的銀子嘛,至于這么對待小姐嗎?那些銀子小姐又沒獨吞,還不是花在了他們身上嗎?太沒良心了。”
“就是,也不想想,百花城時不時出現(xiàn)的那些稀奇珍貴花草,到底是誰買來的?若不是小姐,百花城早已成為無花城了。”銀珊也憤憤不平。
“還有啊,去年百花城發(fā)生瘟疫,若不是小姐暗地里沒日沒夜地研究破除瘟疫的藥方,恐怕百花城的人早死光了。說起來,他們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卻把小姐看成了洪水猛獸,哼!全都瞎了狗眼。”招財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心為禾夕詩打抱不平,進(jìn)寶在一旁猛地點頭。
“好了,你們幾個別多嘴,他們愛干什么隨他們?nèi)ィ凑院笪覀兇蟾乓膊粫貋戆倩ǔ橇恕!焙滔υ娤乱庾R地?fù)Ьo她前面坐著的九九,眼中露出若有似無的哀傷。
聽見禾夕詩開口,四人馬上噤聲,安靜地融入到喜慶的迎親隊伍當(dāng)中,望著百花城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四人心中非但沒有絲毫留戀,反而松了一口氣。
“焰,她快樂嗎?”百花城城樓上,一個嬌小美麗的女子倚在一個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的高大男子身上,望著如長龍般鬧騰的迎親隊伍,輕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