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好。”金珊銀珊、招財進寶立馬恭敬地向柳絮如問好。
“小絮,快點把焰霞鐲拿走,別害我被人追殺。”禾夕詩一看見笑得有些邪惡的柳絮如,馬上暴跳如雷,感覺手中的金鐲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恨不得它馬上從自己手上消失。
柳絮如故意對禾夕詩眼中那竄跳動著的憤怒火苗視而不見,與禾夕詩的緊張相比,柳絮如顯得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甚至有些不屑地看著禾夕詩朝她遞過來的金鐲,神情很無謂。
“唉呀,你怕什么,不就是一個爛金鐲子嘛,值得這么大驚小怪嗎?我一點都不喜歡它,金光閃閃的,多俗氣啊。反正我已經把它押給了你,現在它就是你的。”柳絮如繞過半空中的金鐲,徑自走到回廊邊上的欄桿板凳子上,撅起屁股便往那一坐,悠閑地看著那幾個人。
什么?爛金鐲子?嘖嘖嘖,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全天下也就她柳絮如一個人敢說出這種話來,若是這話出自其他人口中,腦袋恐怕第二天就得搬家。
只要在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這個金光閃閃的金鐲名焰霞鐲,鐲子上的花紋雕刻得如彩霞般飄逸,近距離觀察會發現這些花紋像極了洶洶燃燒的火焰,代表了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與魔力,向人們昭示這金鐲子的與眾不同與非凡魅力。
焰霞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秘組織“焰御堂”的最高象征,是“焰御堂”堂主雷閻王的家族傳承之物,而今焰霞鐲的主人已經變成了柳絮如。因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柳絮如是雷閻王看中的女人,是他的專屬品,誰都不能染指。倘若誰敢對柳絮如起色心,下場必定只有一個——死,而且是死無全尸!
這焰霞鐲如此昂貴且重要的信物,柳絮如竟然眼也不眨一下,隨手這么一扔,便丟給了她。禾夕詩能不緊張嗎?她可是見過雷閻王那張比閻羅王還要恐怖的臉,帶著銀色面具,沉默寡言,只看得到凌厲無比的眼神,如果有人跟她說那眼神會殺人,她絕對不會懷疑。
真的太恐怖了,她禾夕詩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說實話,那個男人她還挺恐懼的,“焰御堂”說白了就是黑道啊,她從小便在電視上看見那些黑道上的人殺人不眨眼,全都是些殺人狂魔,她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可不希望再次看見那個神秘兮兮的男人。
“柳絮如,你快點把它拿走,不然我要翻臉了。”禾夕詩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焰霞鐲丟到柳絮如懷里。
“詩詩,你這么緊張,是不是怕輸了賠不起啊,沒關系,我這人很好說話,就把那兩袋銀子給我就行了。”柳絮如慧黠的雙眸轉動著,好像在盤算著什么。
“大小姐,你已經有一座金山了,干嘛還跟我搶這些皮毛,會不會太過分了?”禾夕詩白了一眼柳絮如,意思很明確地指向背后那個愛她如命而且金銀珠寶多得幾輩子都用不完的雷閻王。
柳絮如靜默了一會兒,似乎不太想提及與雷閻王有關的事情,連忙顧左右而言他,真摯地詢問,“詩詩,你真的決定嫁給兀家堡那個傻子嗎?”
這個問題正是金珊銀珊、招財進寶心里想問的,于是四個人一齊將目光轉向禾夕詩,只見禾夕詩淡淡一笑,云淡風輕,“至少,呆在兀家堡會比這兒開心吧。小絮,你應該知道,嫁給誰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為了九九,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似乎感染了禾夕詩話中隱藏的絲絲哀愁,徘徊不去。這時,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從回廊對面的庭院傳來,“娘,娘……”
眾人朝庭院望去,一個可愛的矮冬瓜屁顛屁顛地朝他們這邊跑過來,咯咯咯咯地大笑著,手里還拿著一把彈弓,那道如陽光般和煦的笑容霎時令禾夕詩等人心里暖洋洋的,心里一看見這個小家伙便樂開了花。
這個口里朝禾夕詩叫著“娘”的未滿四歲的小男孩便是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