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喂,脖子酸,腰也酸,腿也酸,全身都好酸痛,他維持這個姿勢近一炷香了,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動???
紅彤彤的喜房里,一對龍鳳燭已經燃得只剩下尾巴那一截,時而“啪啪”地迸發出些許火花。鋪就著大紅布的喜桌子上還擺著未曾動過的合巹酒以及各類果子、糕點,屋子里異常安靜,不像是洞房花燭夜該有的氣氛。
只見身披大紅喜服的新郎倌兀逸邦頭頂霞冠,挺直著腰板端坐在喜床前,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確切地說,是已經僵硬掉的笑容。
他正前方的喜桌子上趴著兩顆腦袋,四只時不時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正意猶未盡地盯著他瞧,確切地說,已經盯著他瞧了一炷香的時間。
那四只眼睛流露出來的欣賞之情,連炙熱的空氣都感受得到,再這么看下去的話,下一個生理反應恐怕就是流口水了。
“額,那個……我……”兀逸邦好不容易從僵硬的嘴角縫里擠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可下一秒便被人堵住了話頭,確切地說,是被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打斷了話。
“噓,別說話,破壞美感。”開口說話的正是九九,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眼睫毛在燭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見,稚嫩的童音如同黃鸝唱歌般,令聽的人心里漾起一股暖暖的細流。
美感?啥叫美感?兀逸邦學著九九的動作,也眨巴了下眼睛,傻憨的眼神不甚明白地望著九九,但還是乖乖地聽從一個小孩的話,不敢再開口說話。
“九九,他帥不帥?”像在欣賞藝術品的禾夕詩終于開口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長得這么精致的美男子,好像漫畫里走出來的人物,真是太唯美太養眼了。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受到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樂趣。當日不小心穿越到這個亂七八糟的朝代,如今看來好像有點意思了,哈哈哈。
原來她的相公是花美男喲,以后得天天帶他出門炫耀炫耀,額……傻是傻了點,至少還蠻可愛的,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相公吧。
帥?什么意思???兀逸邦越聽越懵,他好像碰上兩個怪人了。
“帥,一級棒!”九九兩只小手夸張地大力拍著,緊接著不忘補充一句,“九九更帥,嘻嘻。靚靚,你說是不是?”
“靚靚”是禾夕詩逼九九叫的,她芳齡才十七歲,若在二十一世紀,頂多也就是個大小孩,可不習慣被人一個勁地喊娘喊老了。
于是,她花了一百兩銀子跟九九做了交易,讓他天天喊她靚靚。哈哈哈,哎喲喂,每天聽見九九甜又膩人的聲音喊她靚靚,那心情甭提多爽快了,生活像涂上了一層蜜,甜滋滋的。
柳絮如更絕,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讓九九喊她“赫本”,沒錯,從小她的偶像便是赫本,她做夢都想成為像赫本那樣高貴優雅的人。
在這個朝代里沒人認識赫本,她便堂而皇之地借用赫本的名字,九九那個見錢眼開的小家伙,自然二話沒說爽快地答應。
沒想到九九當時年幼,發音不太準,又喜歡念重字,老是喜歡將“赫本”念成“赫笨笨”,后來慢慢慢慢倒直接喊成“笨笨”了,氣得柳絮如哇哇大叫。
“你個小不點,整天不是愛吹噓就是腦袋瓜里想著銀子,不用問,肯定是從笨笨姐姐那兒學來的。”禾夕詩親昵地捏了捏九九的小臉蛋,柔聲說道。
“錯,全錯。”九九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