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兀逸邦一聽見他家娘子說要他去金鋪銀樓,立馬兩腿發軟,眼前的景象開始搖晃,頭一陣眩暈便往旁邊的禾夕詩身上倒去。
多虧禾夕詩反應快,及時撐住兀逸邦發軟的身子,踉踉蹌蹌地將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讓他稍微休息片刻,方才緩過神來。
兀老太君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趕忙吩咐下人叫大夫,又心急如焚地起身來到兀逸邦身邊查看情況,待確定兀逸邦已無大礙,這才放下心。
圍在兀逸邦周圍的還有萬素娥和杜妙兒,她們看起來似乎也很是擔心,眼神里的擔憂顯而易見,因為她們裝得太明顯了,她們的擔心有很大一部分是做出來給兀老太君看的。即使心里在幸災樂禍,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很徹底。
兀逸生兀逸臣兩兄弟則是冷漠地呆在一旁,說得準確一點,他們其實是在看熱鬧。兀逸邦對他們來說永遠都是一顆災星,他是生是死,他們一點都不關心。
被嚇到的不只兀老太君,向來自稱鎮定天下無敵的禾夕詩也被嚇到了,這個突發事件顯然在禾夕詩的意料之外,雖然發生得莫名其妙,令她滿腹疑云,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相公,你真的沒事了嗎?”拿著手中的絲絹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冒出的細汗,禾夕詩輕柔問道。
“娘子,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兀逸邦回予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哼,都是你亂說話,三弟才會暈倒的。”萬素娥揚起尖銳的嗓音,開始對著禾夕詩指控起來。
“我……我方才說了很過分的話嗎?”充其量也只是撒了個小謊而已。
沒錯,她剛剛所提的建議并非是兀逸邦的意思,而是她瞎編捏造出來的。但只是稍微提一下讓兀逸邦去金鋪銀樓幫忙很過分嗎?居然還差點將兀逸邦嚇暈倒過去,也太離譜了吧。
“你不僅說了過分的話,而且很無知。”這回開口的是杜妙兒,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兀家堡的人都知道三弟從小到大對金鋪銀樓很抗拒,從來不曾踏進金鋪銀樓一步,你卻讓他去那兒幫忙,這不是難為他嗎?”
“對金鋪銀樓很抗拒?相公,這是為什么呢?”她的相公還真是特別啊,特別得讓她無語,簡直太有個性了,有個性到她不知該表揚他還是直接重重的給他一拳。
要換作別人,咳咳,比如她,準會天天膩在金鋪或者銀樓里,對著一堆金子銀子,哇,肯定喝水水甜、吃飯飯香,多享受啊!
“臭,有一股銅臭味。”兀逸邦閃著無比認真的眼神,很正經地應著。
轟轟轟——
轟得她腦筋抽搐。
暈菜,這……這便是他抗拒金鋪銀樓的理由?
禾夕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孰不知,他抗拒的這個理由恰恰是她最喜歡金鋪銀樓的原因。對她禾夕詩來說,銅臭味可比天下美食還要香上一百倍呢。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居然挑中了一個對金錢毫無感覺甚至避而遠之的相公,跟她嗜愛財如命的個性完全是南轅北轍。
現在她嚴重懷疑,對于這樁婚事,她是不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