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寒玉園既然有這么多間房,未必就要那么聽話不是?
“王妃,這樣真的好嗎?王爺回來看到了,一定會發(fā)脾氣的!”
素衣在給她鋪被子,臉色卻始終明朗不起來。
殷洛在整理著自己的衣物,聞言,抬起頭道:“無妨,反正我觸怒了他那么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你放心,他若當(dāng)真發(fā)脾氣,我一己承擔(dān),不會牽連到你身上。”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
“沒事兒,素衣,你很幫我了,天色已經(jīng)晚了,你下去歇息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了。”
素衣一怔,“可是……”
殷洛打斷她:“無妨,我自己應(yīng)付得來,你退下吧。”
如此一說,素衣這才沒法辯駁,略略低頭行了禮,這才退離了房間。
等殷洛將東西收拾完畢,重新睡上榻的時候,夜已經(jīng)很深了,她獨自睡在榻上,安然睡了過去。
不過,前世的職業(yè)習(xí)慣保留至今,即便是睡著,她也一向淺眠,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是感覺到房間內(nèi)不同尋常的寒氣,她一驚,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睡覺前,是刻意在榻邊留了一盞燈的,可是現(xiàn)在,室內(nèi)分明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饒是如此,她還是在黑暗中找準(zhǔn)了準(zhǔn)確的方向,看著那一片黑漆的虛空,開口道:“王爺非要這樣,在半夜,闖入他人的房間么?”
那邊遲遲未傳來動靜,一片漆黑,連呼吸都聽不到,殷洛雖然看不見,卻還是能確定,慕長情絕對是站在那里的,因為他逼近一處時,那股寒氣太過讓人熟悉,而她對人身上的氣息從來敏感,所以,斷定,他一定在那里。
一片冗長的沉默,卻到底,還是傳來了動靜,是緩緩逼近的腳步聲,從剛剛的那團黑暗中過來,一下一下,沉穩(wěn)的砸在地面上:“你算不得他人,還有,本王允許你換地方了么?”
殷洛早料到他會質(zhì)問,并無懼怕:“王爺封我為王妃,無非是做給外人看的,而我如今也住進了寒玉園,只要我身處寒玉園內(nèi),在外人看來,便是夫妻,不會打亂王爺?shù)挠媱潱徊贿^,你我二人本就相看兩厭,既然如此,外人面前可以做戲,在沒了外人的時候恢復(fù)成原本該有的樣子,不是更好?”
“誰說相看兩厭,本王可是覺得你秀色可餐呢!”他忽然在榻邊坐下,捏起她的下顎,近距離之下,還是看不清他的臉,可是殷洛知道,他應(yīng)該是看得見自己的!
殷洛眨了眨眼睛:“王爺莫要開玩笑了,從第一眼,我在你眸中,看到的,便只有厭惡二字,又怎可能會秀色可餐?”
“看來你很會察言觀色?”
“沒有,我只是比較在意我自己的安危而已,所以,威脅到我的人,我自然會多看幾眼。”
“呵……”黑暗中傳來一道低沉的冷笑,忽而,一陣風(fēng)過,那股寒氣便越發(fā)沁入骨髓了些,“這和傳聞中的傾城公主可不太一樣。”
話音落,殷洛便覺出自己耳后根一涼,竟是他的手指伸了過去,她一驚,卻并沒有動,而慕長情落在她耳后根的手指竟就此停下,有些驚疑地問出聲:“你沒有戴面具!說,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聶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