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雷諾因投標案的成功,提出慶祝,由林一寒點名,哪些人出席今晚的狂歡。其實參與這個案子的人不多,她通知了所有參與初步估算的同事和整個秘書部的女職員。
“總經理,集合他們的意見,晚餐在皇家豆撈,之后約在激情爵士,我已經包下了五個貴賓包廂。”林一寒匯報著安排,繼而抬頭望了一眼垂目的雷諾,“如果總經理覺得不方便,九點出現在包廂就可以。需要我幫您約哪位小姐共進晚餐?”
憑他優雅的用餐習慣,對于火鍋一類的,應該不太喜歡吧。這種男人,只習慣用刀叉,優雅地切著半生不熟的肉類!
“你難道認為我的適應能力在你之下?”
雷諾突然抬頭說了一句,便再次忙上了。吃豆撈?她都可以從容地和同事們融在一起,他為什么就不行?
林一寒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話意。
他一個總經理有必要和她相比嗎?竟然他自愿放下身段,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公司舉辦這種活動,他的出席是應該的。
兩個小時的晚餐時間,林一寒當然沒有和雷諾同桌,此時,在激情爵士娛樂會所,她更是連包廂都不愿意待。如果不是非要出席,她不會在這浪費時間,畢竟,投標案真正做決策的人,是她,雷諾言明她是一大功臣,不能缺席。
她慵懶地靠在吧臺,享受著整耳欲聾的音樂,目光迷離地望著燈光閃爍的舞池。上一次在酒吧喝酒的心情和現在不同,卻也記不清當時的滋味了。
“怎么一個人?像你這樣的女人,不應該是孤獨的。”
一個男人靠近吧臺,坐到了林一寒的身邊,沒有那種搭訕的低俗,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他的手中舉著一個杯子,緩慢地湊近唇邊,輕啜了一口。
“一個人的孤獨是寂寞,而大家的熱鬧便是多數人的孤獨,沒有誰注定是不孤獨的。”林一寒懶懶地斜眼掃過身旁的男人,他的臉竟然讓她有些熟悉感?今晚的她喝得不多,就開始醉了嗎?不過是一個不難看的男人罷了!
男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舞池,皺了皺眉頭,思索著她的話。她的意思是……舞池中正匯聚了多數人的孤獨才換來的熱鬧?
“原來你是個哲學家。”他用肯定的口吻,微笑著說道。
林一寒側頭,對于他的說話方式不禁失笑,“原來你是個評論家。”只有評論家,才會用這么篤定的口吻下定論。
“為哲學家和評論家的相識干一杯吧。”男人端起酒杯等待她的動作。
林一寒毫不猶豫地與他碰杯,“不為相識,只為相見。”她并沒有打算與陌生男人深交,只不過如他所說,孤獨地找個喝酒的伴。
“剛開刀割過痔瘡就來喝酒?你不要命了?會出血的!”
在林一寒剛將杯中的酒喝到口中還來不及吞下時,身旁響起了雷諾的一句話,噗地一聲,口中的酒噴向了對面的男人,而等她轉頭時,那個罪魁禍首已經離開了。
“抱歉……真對不起!給我地址,阿曼尼的西裝,我會賠你一件。”林一寒尷尬地羞紅了臉,咬著牙死命地盯住不遠處被女人圍住的雷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