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翼天,你說獵狗能穿過黑竹溝嗎?”安諾驚喜地問。
雖然不明白安諾問話的意思,但石翼天仍然點點頭:“有可能,畢竟獸類的生命力比較頑強,野外生存能力和適應能力也比較強!”
“那就是了!”安諾興奮地一下子抓住石翼天的胳膊:“你知道嗎?我在外面的時候曾經看過一篇報道,去年確實有兩條獵犬進入黑竹溝!后來就沒見它們出來,一條黑毛一條黃毛!可能就是虎兒和豹兒!”
石翼天不語,只是看她。
“這代表了什么?”安諾繼續興奮地說:“這代表著有它們帶路,也許我就可以走出黑竹溝!就可以回家!”
眼望著遠處,一想到可以回家,一想到可以見到爸爸媽媽見到以寧,安諾就不覺興高采烈、滿心歡喜,絲毫沒有察覺到石翼天的眼神變得幽暗深沉!
原來她還是想出去,想回到那個世界。唉,也難怪啊,那個世界畢竟有她的親人,有屬于她的一切……
“好了!你們打算聽到什么時候?”石翼天猛地站起身來,不悅地沖著屋內說。
安諾不解地看向那里。石翼天在和誰說話啊?那里有人嗎?
只見從屋內走出一位四十多歲滿臉笑容的女人,后面跟著一位和藹但又充滿威嚴的中年男子。
“他們是……”安諾連忙看向石翼天。
“我的父親和母親!”石翼天語氣淡淡地介紹著:“爹,娘,這位就是安姑娘。”他相信,父親和母親肯定早已經從那些熱情的谷民那里知道了關于安諾的一切事情。
“哦,原來是伯父伯母!您們好!”因為腳扭傷,安諾沒法站起來鞠躬,只好帶著歉意笑著向他們點頭致意:“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我的腳受傷了,沒辦法站起來……”
“安姑娘,千萬別客氣!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吧!”李桂蘭笑著走過來。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整個人卻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猶可見年輕時的種種風韻。
石翼天輕哼一聲,轉身去和父親說話。剛才抱著安諾回來,爹娘鐵定都看見了,現在他的娘親肯定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幸虧安諾是外邊的人,這也許會讓他那喜歡幻想的母親能變得理智一些。但一想到這里,石翼天神情又是一黯。
李桂蘭笑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他故作冷淡,但是不難看出來他對安諾有好感。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母”嘛!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當眾抱一個女孩子,也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孩而笑得那么開心!
有了這個心思,她忍不住仔細端詳起安諾來。
嗯,不錯!小小清秀的臉龐,彎彎的眉毛,靈動似乎會說話的眼睛,還有那經常綻放在嘴邊的甜甜笑容,一看就是很陽光的女孩。
整個人雖然不是很漂亮,但也清秀可人!最重要的是,安諾她能制得住翼天,能讓他為她開心大笑!這也許可以讓翼天那種沉悶的性格有所改善。翼天這孩子,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但是,剛才他們的談話她也聽見了。不管安諾再好,但她畢竟是外邊的人。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對翼天也有好感,但究竟會不會為了翼天而留下來,還不好說呢。
看來,一切還得從長計議,需要慢慢的來……
安諾不解地看著李桂蘭,不明白她為什么一直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卻不說話,精明的眼睛里像是盤算著什么。難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嗎?安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除了剛才摔倒把衣服弄得稍微皺了一些也沒什么啊。
“伯母!”她疑惑地喊著李桂蘭。
李桂蘭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哦,安姑娘……”
“伯母,你就叫我安諾吧。往后啊,我恐怕還要打擾您好一段時間呢。伯母,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安諾笑著說。
看看,這孩子多會說話多討人喜歡啊!還是閨女好啊!看著討人喜的安諾,李桂蘭的眼睛差點瞇成一條縫!
“安諾,你知道嗎?我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女兒了!仲山你看,女孩兒多乖巧啊!”
“伯母,您就把我當成您的女兒吧!”安諾真誠地望著李桂蘭,揚起甜美的笑臉:“伯母,您知道嗎?我看到您,也是好親切好熟悉的感覺,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媽媽一樣!”
女兒?媽媽?不會吧?石翼天和石仲山有些瞠目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女人哪,真是適合群居的動物!明明剛才還是陌生人,現在已經成為親戚了!唉……
“我說你們爺倆兒,別在那里搖頭嘆氣了!”李桂蘭當然知道自己家那兩個老、小古板在想什么:“仲山,你快把咱們在山上采的新鮮山果洗洗給安諾嘗嘗!翼天,你去把你爹獵到的野兔收拾一下,今天中午,我要給安諾做一頓好吃的!”
“伯母,我來吧,”安諾急著站起來:“怎么能讓伯父和翼天……”
“別起來!”李桂蘭連忙按住她:“安諾,剛才不是說了嗎?不許客氣!”
“可他們畢竟是谷主……”堂堂谷主,怎能做這些?這不符合她對封建社會的認知啊。一般的谷主不都是高高在上,等著讓人伺候的嗎?
“什么谷主啊?”李桂蘭笑著揮揮手:“在家里,他們就是為我打下手的。在我們這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等級可言,每個人都是一樣活著!說他們是谷主,其實就是讓他們為大家做事,保護谷民安全和整個谷的安危罷了!”邊說著,李桂蘭的眼神一直追隨忙碌的丈夫和愛子。看得出來,她很以他們為榮,為他們感到自豪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