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玖璃夜回到府里,他直接來到摘星樓,童小語仍然昏迷著,只是糟糕的是,呼吸比早上的時候還要微弱。
玖璃夜坐在她旁邊,俯身,深情一吻印在她額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低柔的聲音有些不穩:“娘子,等為夫回來——”
一個時辰后,一襲紫衣的玖璃夜,一襲黑衣的墨襲,兩匹黑馬馳騁于官道上,方向是赤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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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童小語被阮雪衣刺傷,阮震天大驚,聽到消息后馬上趕到了夜王府。
“你是……清月?”阮震天看著在門口等著他的女子。
“老爺,奴婢是清月。”清月朝他行了個禮,然后繼續說:“王爺有交代,若是相爺來了就讓您直接去見大小姐。請跟我來。”
阮震天一愣,隨即點頭。
囚禁阮雪衣的地方是一處偏院,這里雜草叢生,一間似是柴房的屋子孤單單的在那里。
“老爺,大小姐就在里面,您請進吧,清月在這里等你。”清月推開破舊的門,轉身對阮震天說。
阮震天點點頭,剛走了幾步就突然停住,他問:“……小語,她怎么樣?”
清月的眼睛黯然下來,“小姐還在昏迷,是赤青的毒。”
阮震天身形一震,倏的轉過身一臉驚訝地望向清月,聲音顫抖著:“你、你、你、你說什么毒?”
清月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赤青。”
赤青是什么樣的毒阮震天很清楚,當下就直接向前面的屋子疾步走去。
‘吱呀’一聲,布滿蜘蛛網的門被他推開,一眼就看到阮雪衣渾身是傷,被鎖住雙手雙腳抱著腿坐在沒有被褥的木頭床上。
聽到聲音,阮雪衣抬起頭,看到是阮震天時,黯淡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驚訝,快的讓人看不清。
“雪衣——”阮震天向前走一步,胸口壓抑的起伏一下,沉聲質問道:“你居然用赤青去對付你妹妹?!阮雪衣,爹是讓你去山里思過,你就這樣思過的嗎?!”
阮雪衣似乎微微顫了一下,隨后唇角泛起一抹譏諷的笑,坐直身子直視著他,“爹?呵呵,你覺得我還有爹嗎?你覺得你還是我爹嗎?十一歲就把我一個人扔在深山里,今天第一次見面你就來質問我為什么要對付童小語?呵呵,有你這樣的爹真是我的悲哀。”
“……”阮震天沉重地閉了閉眼睛,瞬間就像蒼老了幾十歲。
“雪衣,你還在怨我?”
“不怨。”阮雪衣回答的很快,譏諷的笑透出一絲悲涼。“因為你不配讓我怨!從你把我丟在山里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兒,不再是相府的大小姐,我叫雪衣,我不再姓阮!”
她扶著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布滿傷痕的身子,衣服凌亂不堪,額頭的傷痕已經青紫,唯有眼神依然狠戾:“阮震天,你丟棄我,縱容玖璃夜殺害我娘親,這筆仇我一定會報!你最好祈禱我會死在這里,不然,無論是你還是童小語,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們!從今以后,我們斷絕父女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