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紓正低著頭算賬本的時候,雨兒忽然急急跑了進來,口中還一邊大喊著,“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上官云紓看著雨兒,面無表情道:“你家小姐我很好!”
“不是、不是,奴婢知道小姐很好,奴婢是說外面不好了……”雨兒一手扶著腰不住地喘氣,可見她剛才跑得有多急。
上官云紓轉(zhuǎn)頭望了望外面,看到外面艷陽高照的時候很無語,默默的收回視線,又低下頭去算賬本,過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待會兒到賬房那里去領(lǐng)些銀兩,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吧。”
“看大夫?”雨兒終于喘過氣來了,聽到上官云紓的話卻疑惑了,“小姐哪里不舒服么?”
上官云紓搖搖頭,看著雨兒關(guān)切道:“腦袋不好就要趁早就醫(yī),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
“……”她想咬人!
“不是啦,小姐,是外面?zhèn)鞒隽艘粋€謠言,說小姐不僅生性愛財,還長著一張無鹽女般的丑臉,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在談?wù)撨@件事情!”雨兒猛地一口氣說了出來,又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那又如何?”她閑閑反問,打著算盤的手一刻也沒停過。
“那又如何?什么叫那又如何?”雨兒猛地揚高了聲調(diào),“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在說小姐丑似無鹽女,小姐怎么一點兒也不著急啊?”
“為何要著急?”上官云紓總算是停下那雙動的飛快的手,抬起頭面色平淡的看著雨兒,雨兒被她看的噎了一下,“……這、這有損小姐的名聲。”
“那好,我問你,我真的長得貌似無鹽么?”
雨兒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為何要在意別人說什么?”她說著,忽然皺了皺眉,低下頭看著算盤上的珠子,又看了看放在旁邊的賬本,眉頭越皺越深,不對啊,不管怎么算總是差了一兩銀子,到底是去哪里?
“可是小姐,你被人這么說難道都不生氣的么?奴婢知道了,一定是余家千金散播的謠言,她肯定是不服上次書法輸給小姐所以惡意陷害小姐的!真是太可惡了。”
上官云紓頭也沒抬,根本就沒在聽雨兒說話,眉頭皺得死緊地糾結(jié)著那無故失蹤的一兩銀子,雨兒自顧自說的正興致高昂,轉(zhuǎn)過來頭卻發(fā)現(xiàn)她家小姐壓根兒就沒在聽,“小姐!”她咬牙切齒,這時,門外卻傳來管家大到集市都聽得到聲音:“小姐,未來姑爺派人送了一封信來!”
上官云紓看著管家那個圓滾滾的身材慢慢滾到自己的面前之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除了送一封信之外,還有說什么沒有?”
管家搖頭,“未來姑爺只派人送了這封信來,小姐快拆了看吧,可能是未來姑爺?shù)炔患傲讼胍琰c迎娶小姐過門也不定呢!”若真是那樣就真的是上官家祖宗保佑了,他們終于可以將這愛錢如命的小姐嫁出去了,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夫人了。老管家想到這里,就不由得抬起衣袖拭了拭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眼淚。
上官云紓接過信,拆開了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面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只除了偶爾皺了一下眉,看完之后她忽然抬起頭看向老管家,想了想,問:“若是一個男子因為未過門的妻子貌丑就打算悔婚,管家認(rèn)為,這種男子還值得托付終身么?”
老管家聞言猛地一瞪眼,仗義道:“這種男子太膚淺了,根本靠不住!”
站在一旁的雨兒心中忽然警鈴大作,還沒開口,果不其然聽見上官云紓點點頭,答道:“既然連管家都這么認(rèn)為了,那便行了。”
“什么行了?”老管家糊涂了,雨兒在一旁狠命的跺腳,罵道:“你這個老糊涂蛋,小姐說的人分明就是未來姑爺!你竟還什么都不知道!”
老管家一聽,險些氣岔了氣,瞪直了一雙小眼睛,然后忽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上官云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管家,一邊將信折起來,道:“信上只是大概說了一下,他說現(xiàn)在他正在路上,應(yīng)該明天就會到了,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