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仔細回想自己那個時候到底說了什么，說得那些到底有多傷人。

白靜然被她的沉默嚇到，慢慢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蹲下，握著她的手，細聲地問：“心心，你怎么了？你說話啊。”

不管她要說什么狠話，哪怕是罵自己，都好過現在的沉默不語。

可程心卻還是只咬著唇，一個字都不肯說。

過了一會兒，她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每一步她都走得很小心，好像地上很滑，她一步小心就會摔倒。

白靜然起先愣在那里，后面程心拉開門了她才猛地反應了過來，起身沖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心心……”

“你什么都不要說，我也什么都不想聽。”程心沒有甩開他的手，卻如是說到。

于是白靜然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能看著她僵硬的背影。

程心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或者是想說的實在太多了，語言上有些組織不好，“我很感謝你現在告訴我真相，其他的事等我緩過來了再說，現在我不想看到你，你松手好嗎？”

她不想看到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白靜然無話可說，只好松了手。

程心這次走得很快，身后的人一松手她立刻就一個大步走了出去，然后用力甩上門，耳邊‘砰——’地一聲。

門內的人有些嚇到，愣在那里半晌才回過神，看著緊閉的房門，慢慢地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環住自己。

她也覺得好冷，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很后悔卻無法彌補。

——

程心一口氣從白靜然家跑出來，外面太陽那么毒辣，她卻好似一點都感覺不到，拼命跑拼命跑，直到氣快踹不上來才停下。

本來就是剛從醫院出來需要休息的人，現在這么一折騰，真相又是那么地震動人心，她只覺得自己比去醫院之前還要嚴重，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有路人經過，看她臉色發白，扶她到附近的一個冷飲店里，讓她坐下，還幫她要了一杯開水。

程心一點力氣都沒有，臉蒼白得跟鬼一樣，艱難地擠出笑容道謝。

隨后座位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很難受，就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

包里的電話不斷地在響，她猜到可能是白靜然通知了ANN或者凌安墨，他們肯定很擔心。

可現在除了洛家赫，她誰也不想見。

她想問問他，五年前我不分青紅皂白那樣對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我絕望了？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神經病？

五年后你回來，明明和我不在一個世界，卻一而再地招惹我，是回來報復我當初的無知可笑嗎？

其實洛家赫就算真的是回來報復的，程心現在也一點都怨不起來恨不起來，她覺得那是她活該。

那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不被所有人看好。

可是他說：程心，只要你不退卻，我一定不會先認輸。

他說：遇見你之前我沒有想過結婚，遇到你之后結婚我沒想過別人。

可該死的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