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卡宴穿梭在車流里,平穩的朝著醫院方向行駛。
阮承澤剛剛被辛辰一瞪一吼,腦袋有些發懵,這女人是要造反嗎?
唇角的肌肉被他崩的都要僵硬了,男人的臉色不太好,不悅的眸子直直的射向她的側臉,卻在看見她繃直著身子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手指攥緊方向盤像是怕它跑了一樣的謹慎模樣時,心底有什么東西慢慢在融化。
“不用緊張,慢慢開,放松點兒?!北〈讲唤麆恿藙樱暰€也是柔柔的。
“奧!”點了點頭,辛辰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好像自己攥的是有點兒緊呢。
許是他的話讓她的緊張感慢慢減退,抬頭從后視鏡里偷偷打量了一下旁邊的男人,剛剛她吼他的聲音好像還挺大的,他竟然沒發作?
小動作被阮承澤全部收入眼底,視線也移到后視鏡里跟她的撞了個正著,辛辰一驚,趕緊把視線抽回。
只是,剛剛這么一走神,方向盤被她不自覺地打偏了,若不是阮承澤眼疾手快的把方向盤第一時間給她擺正,卡宴應該就被后面疾馳過來的車子蹭上了。
吐了吐舌頭,辛辰覺得自己右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灼熱,誰讓他看她的。
“這么多年,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阮承澤皺眉看著她。
“教的時候就沒教好?!毙脸洁止疽痪?,聲音低低的,卻還是傳入了男人的耳朵里。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車廂內很靜,但不是那種冷冷的靜。這樣的相處,竟讓男人有種久違了的感覺,那種簡單放松的感覺。
卡宴雖然被辛辰開出了小奔奔的速度,但也終于安全到了醫院。
阮承澤看著自己胳膊上已經快凝固的血漬,嘴角直抽搐。
幸虧只是劃傷,不然他可能已經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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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整個病房。
護士拿著消毒棉球小心翼翼的為阮承澤擦拭著傷口,辛辰站在一邊看著他胳膊上面差不多五厘米長的口子,黛眉緊張的都擠在了一起。
“護士,你輕一點兒,輕一點兒啊?!笨吹饺畛袧呻[忍的表情,辛辰在一旁不停的交待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傷口看,生怕年輕小護士下手重了。
剛剛被她強行拉著去拍了片子,確認沒有傷到筋骨,只是刀口有些深,打了一針破傷風,然后再簡單處理后進行包扎,其實他覺得根本沒必要,但奈何不了她的執拗,只好依了她。
何況,這種被在乎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懷念。
“小姐你怎么比你男朋友還緊張,我已經很輕了吶?!弊o士小姐換了一個新棉球重新擦拭一遍,抬頭看了一眼辛辰緊張的小模樣,笑著回答。
被小護士這么一說,辛辰才發覺自己似乎緊張過度也關心過度了,臉唰的一下全紅了,有一種心慌氣短的感覺,忙擺了擺手,“啊,他不是我男朋友?!?/p>
小護士只當她是害羞,拿著紗布在阮承澤胳膊處細致的纏著,唇角一直漾著笑意,“這么帥的男朋友,小姐還不好意思承認啊?!?/p>
“我們真的不是……”辛辰著急的想要解釋。
“吵死了!”不給她說完的機會,阮承澤一個眼神就殺了過來。
直到兩人走出病房,小護士還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