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天不解了:“我改個名,你高興什么?”
“明天這名太奇葩了,叫起來會有很多誤會的,明天是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當然是指時間。這下好了,向明天,向明天更好,這才像個人名!”
“什么?”向明天有點惱,他以前不是人嗎?
公子良哈哈笑起來:“說錯了說錯了!走,喝酒去!”
兩人邊說邊笑著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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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楓終于笑了的時候,大家看到那種嘴角笑著,但眼睛無絲毫笑意的勉強笑法,讓人心里更難受。吳曉楓對失戀這件事,實在是沒一點思想準備,所以才會有一落千丈的感覺。她一直以為兩人就會這樣吵鬧而幸福地走下去,直接走進圍城,走到白頭。因為在吳曉楓看來,許志揚就是那個可以牽手一生的人。
上班的這天,恰好是宣布優(yōu)化組合人員名單的日子,宣傳科留了一個科長,兩個副科長,其余的全下車間了。能寫稿能播音的吳曉楓又分回原來的車間,她一言不發(fā)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了?;氐杰囬g干了一個月,聽說另一車間的一名女孩去當了播音員,據(jù)說是某位大領導的準兒媳。別人都替吳曉楓不平,吳曉楓卻一點也沒有氣憤的感覺,吳曉楓的感覺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她才不會為這些事而傷心難過呢。
吳曉楓常常一人到一個不知名的小水塘邊靜靜地坐著,坐在那里看夕陽,看落日的余輝,看偶然經(jīng)過的行人匆匆,看喳喳叫著掠過天空的小鳥,看看那綠色水面的波紋。有時,她還拿出一本藍色的日記在上面快快地寫著什么,有時也會想到淚水奪眶而出,有時就拿一本書默默地讀,吳曉楓已經(jīng)越來越懶得說話了,用邱文玉的話來說,吳曉楓是自我封閉了。這一年,棉紡行業(yè)進入了低谷,機械行業(yè)也好不到哪里去,各行各業(yè)都在減員,車間里也不例外。吳曉楓又要面臨下崗了,這次她更麻木,她對這些上下、去留的事,早都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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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揚再也沒來找過吳曉楓,他深知吳曉楓的個性,也知道這件事實在已無法挽回,也沒臉去挽回。許志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痛心,所以也知道吳曉楓是怎樣的心情,這一輩子,吳曉楓是絕對不肯原諒他了。何況,家里還有哭哭啼啼的兩個女人,真讓許志揚打不起精神來。
邱文玉陪著吳曉楓逛街的時候,她們看到一家新開的店鋪,名字挺好玩的,叫千宇文印公司。“曉楓你看,現(xiàn)在什么都叫公司了,現(xiàn)在的公司可是鋪天蓋地了,你聽說過嗎?在廣東那邊,一塊磚頭掉下來,一下砸了五個人,有四人是經(jīng)理,另一個副經(jīng)理。現(xiàn)在的皮包公司遍地都是,瞧這家,肯定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