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五年過去。
小雨淅瀝籠罩著紐約市區,空氣濕熱,并不讓人感到清爽,加之下雨的緣故,行人車輛并不太多。圣瑪力醫院門前的一處綠化帶上正在施工,露出了一片泥濘的地皮?! ?/p>
遠處黑色的勞斯萊斯豪車里,英俊的男人西裝革履,車開得疾快,卻很平穩?! ?/p>
“大哥,你真好,我愛死你了!”賀雯抱著賀天買給她的價值12萬元的意大力名品香包,嬌滴滴的說著,
“mua!”-----一口親在了賀天輪廓完美的側臉上?! ?/p>
賀天抓狂地猛轟下油門,扭頭瞪了一眼賀雯。
“哧--吱--”輪胎強烈摩擦地面發出了難聽的聲音,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同時響起。
五米外,掛著標簽的銀白色的嶄新行禮箱,被撞得嚴重變形,和悅一動不動的躺在泥濘之中,似沒了生命的氣息。
賀天一把推開車門,狠狠甩上,向著泥澤走去?! ?/p>
他繃著陰森的臉,眸子冰冷到極點,盯著幾乎已經死去的和悅。锃亮的皮鞋已經踩進了泥里,他的身體僵硬住了?! ?/p>
地上的女人微黃卷曲的長發披散開來,沾染了臟水,頭發凌亂地遮在臉和脖子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雨水大滴大滴的拍在地上,濺起的泥水,弄污了她身上的衣服和皮包,鞋子少了一只,纖小的赤腳上滿是黃泥?! ?/p>
撞死個人不是什么事,他五年前殺過人,殺得都是國家通緝的亡命之徒,有時候一天不知道要殺多少個。他經營的醫院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可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心居然不能平靜了。
“哥!”賀雯聲音因害怕而帶著哭腔,賀天有潔癖,她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她親了賀天一下,也不會害得他走神,出車禍。
“老實待在車里,別出來!”賀天吼了賀雯一句。
掏出手機,撥通了劉軍的電話?! ?/p>
“喂,賀總?!薄 ?/p>
“圣瑪力醫院,帶著支票過來?!薄 ?/p>
人死了,賠錢,他有的是錢?! ?/p>
再低下頭時,感覺不對勁,撞飛出來這么遠,身上該有傷才對,該流血才對?! ?/p>
賀天蹲下身來,撥開和悅臉上的頭發,手伸到她并不高挺的小鼻子下,雨還在下,雖然小了,卻還是影響他的判斷,感受不出有氣息流淌。又很精確地摸到了和悅脖子的大動脈上,清晰地感觸到一下接一下的跳動,雖然力量不是很強,但這足以證明,人還活著。
賀天橫抱起已經冷卻的身體,和悅的身上全是泥,沾在了賀天昂貴的西裝上?! ?/p>
“救人!”賀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分明的五官俊朗而高貴,充滿不耐和憤怒的語氣,威懾人心。美式英語說得很標準,極像生活在美-國很久的人,這里的醫生頓時覺得這個人不一般,不能得罪。
搶救室外,賀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凝著和悅的包包良久后才拉開了拉鏈?! ?/p>
粉色的小錢包里,一些零錢和兩張國際通用儲蓄卡,一張中-國的,一張美-國的,居然沒有身份證,綠卡之類的東西。銀白的手機,背面磨砂,正面光亮如鏡,手觸了兩下沒有任何反應。精巧的十寸筆記本電腦二秒不到就啟動成功,靠,還有密碼?! ?/p>
劉軍趕到,看到賀天特別訂制的西裝和皮鞋上都是臟兮兮的泥漬,微愣了一下?! ?/p>
這時,搶救室門被推開,一位微胖的中年男醫生走了出來,兩個護士一前一后推著chuang上的女人出來?! ?/p>
“她怎么樣?”賀天并不是關心和悅的生死,而是怕人死了,會給妹妹留下心理陰影。
“只是身上有些擦傷,并無大礙?!敝心昴嗅t生如實說道。
“她剛剛被我的車撞了?!辟R天質疑,“如果無礙,為何不醒?”
“您若不放心,可以給她做個全身檢查?!薄 ?/p>
“好,那就現在。”
現在?中年男醫生有些無奈,但還是按照賀天說的做了。
先讓高級護理給和悅洗了澡,換了病服,而后血檢,B超,心電圖,CT等等,光檢查就做了兩個小時,還是在和悅毫無知覺的情況下?! ?/p>
需要等待的檢查項目,加錢,優先做。不能立馬出結果的,加錢,當時就能出來?! ?/p>
結果一通檢查下來發現,和悅之所以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完全是因為長時間不進食導致了嚴重的貧血?! ?/p>
賀天眸色深沉且平靜地望著高級病房里chuang上躺著的和悅,這個女人真是命大,若不是先撞到行禮箱,行禮箱緩沖了汽車的撞擊力,她必死無疑?! ?/p>
光是看這睡顏,就知道這女人很漂亮,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自來卷式的大波浪,散在潔白的枕頭上,長長的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粉紅的薄唇下鼻子不高,卻生得精致?! ?/p>
漂亮的女人他賀天見過的不計其數,比她性/感嫵媚的比比皆是?! ?/p>
“50萬美元,解決清這件事?!辟R天語氣高冷平淡,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50萬美元?”劉軍疑惑,這在中-國三四百萬呢,且不說沒出人命,就是出了人命也不會是這個價?! ?/p>
“意大力名品香包,市價12萬元,包內的東西均屬訂制。”賀天說完拖著一身已經干硬的泥巴,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