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勾銷
盯著骰盅內開出的點數,白燁郎淡定唇角輕笑,坐在位置上的身體傾身上前肘撐桌,十指交疊始終沉默?! ?/p>
“白少不會膽怯了吧,你手下能人眾多,找一兩個來也無妨,我很有空,我等著。”薛嘯一臉得意,帶著好不遮掩的挑釁斜睨著淡定的白眼狼,能斬下白眼狼一根手指心里那個爽啊?! ?/p>
“那就承蒙薛少關照。”白眼狼笑看著站在一邊的十三妹:“十三,你過來,談談你母親的下落。”
十三一聽心里一個咯噔,奇葩老娘一個月都沒露面,是被白眼狼扣下了嗎?瞬而舉步上前,手臂又被葉君傲大力鉗著。
“放手。”秦雨柔皺眉瞪著君傲,這男人真煩,搶他鉆石現在又拉著她不讓她談債務問題想做什么?
“你別過去,債務的問題我會幫你,他不是好人?!本刘久嫉闪艘谎郯谉罾?,腹內怒氣難寧,一忍再忍,這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我的債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放開,不關你的事。”秦雨柔再度甩開他的手,心里莫名的煩躁,也不知是煩他的多此一舉,還是煩躁心底莫名的抵觸。
腦海中好似不斷浮現一張臉,有個老女人不斷責怪她,怪她將一個大好青年變成了小偷,她不想再害人,永遠不想。
驀然甩開這樣煩躁的情緒,覺著好笑,這男人還說白燁郎不是好人,他自己壓根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p>
“他真的不是好人,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比~君傲又拉上她纖細的手臂,苦苦規勸,他會解決所有的事,只需要她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后,這就足夠。
“憑什么相信你?”這話一出口,秦雨柔的嗓子有點打結,是不是太傷人了點,這人壞嗎?順走鉆石還不壞,成天在海灣轉悠動盡歪腦筋想扒拉他們的房子還不壞。
低頭想用手拿掉了他顫抖的手,不是那樣的容易。
一句憑什么,君傲的嗓子好似被生生的噎住,是啊,憑什么呢?
他是她什么人呢?他憑什么管她的事呢,他憑什么要求她給一次信任呢,要知道要求得在黑暗中長久打磨之人的信任比陳冠??瓷哮P姐還要難?! ?/p>
可還是不愿松手,就是不愿意,不愿意也說不出口?! ?/p>
藤展庭把黑咖啡當成烈酒,一口見底,這他媽都什么時候?! ?/p>
一個有心思問女人要賭債,一個亂里不嫌亂的扯風月債,就他一個人干著急,他是那個急死人的太監,他們都是皇帝?! ?/p>
十三再度甩開男人再次握住手腕的手,從容走到白野狼的身邊坐下,白眼狼的用意她明了,條件呢?代價呢?籌碼呢?
“有什么條件?”白燁郎看著十三臉上涼薄的笑,心口很暢快,尤其是瞧見葉君傲此刻黑著的臉,這樣很好?! ?/p>
“債。”十三低頭聲調淺淺在白燁郎探近的耳朵輕呼,好似情人間的耳語?! ?/p>
見到淺笑耳語的男女,葉君傲胸口有什么被哽住,十分難受,高大站定的身子焦躁走到沙發邊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坐立不寧?! ?/p>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自正式成年后從未有過如此這般焦躁不寧的時刻?! ?/p>
藤展庭甩了個白眼,不管了?! ?/p>
薛嘯見此也不爽,懷疑這妞是不是跟白眼狼有一腿,葉君傲什么眼神,挑來挑去撿個破鞋,那狐疑的眼神越加肆無忌憚來回游弋在白燁郎和秦雨柔之間的眉眼官司上,好似真能看將那看不見的一腿看出來?! ?/p>
“一筆勾銷?!卑籽劾呛艽蠓剑荒苋思也啪攘俗约旱拿D頭就逼人家還錢,那他成什么:“還有呢?”
白眼狼親昵的耳語襯著十三淺笑盈盈的模樣著實讓人瞧著嫉妒,那畫面太讓人羨慕嫉妒恨?! ?/p>
某人看不下呼吸起伏越來越劇烈,肺部好似有什么要炸開。
“你清楚的?!笔_心地笑了起來,多年的心愿終于答成,她揉了揉纖纖十指,開始活動筋骨,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輕松,活得長?! ?/p>
“我保證。”白燁郎笑眼分明,說到做到。
“君子一言?!笔肿孕乓布尤f分,終于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老天開眼,今天這個門算是進對了。
連她自己似乎沒發覺,她從來沒懷疑過白燁郎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就像她對他的第一印象,牢靠。
“快馬一鞭。”白燁郎笑得爽快,不得不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 ?/p>
協議很順利的達成?! ?/p>
“什么賭注?”十三噙著自信的笑容清楚淡定地看著得意的薛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