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葉君傲感覺如同當年失去母親時的痛,當年年紀小無法從那段陰霾中走出甚至仇視一起,雖難以承受但一切都可以忍耐可以等,等著長大報仇。
可如今他同樣失魂落魄,他的前方失去了航標亂了方寸,他不知道往后的歲月自己該如何獨自走下去。
好似一個正常人經(jīng)歷一場變故被人抽走一半靈魂,他不想往后活得如同行尸走肉般虛無。
苦澀糾結里,他一瞬不瞬凝望著錯愕微怔的女人,似乎不知不覺她已成了生活里支柱,沒有她,生命無法完整。
此刻的男人如一頭處于焦躁和痛苦中的野獸,被他抵得無法動彈也不敢激怒他,秦雨柔眼睜睜看著那雙干燥的唇一點點壓下,瞬間她偏頭躲開,卻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為她的家人反對他和她來往而如此痛楚,內(nèi)心意外也震撼。
她的逃避如當頭一棒,喝醒了理智,也將那道血緣倫理分界線重新橫亙于她們之間,修長的手指輕捏于她柔嫩下顎,苦澀間深深溢出一聲嘆息,驀然那層煎熬的痛澀化作憤怒,重重一拳打在大樹上。
被他如此困重又哀沉痛楚的氣息驚到,秦雨柔此刻越加不明白他的痛楚因何而來,單單是因為她家人的反對?可她原本也未打算和他在一起。
她不解迷茫錯愕看著如同丟了半條命的男人,紅唇嚅囁想問問原因。
遠處一兩黑色豪車緩緩駛來,停泊,司機下車開門,一位身著白色唐裝手杵龍頭拐杖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從車內(nèi)走出。
“君傲。”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棍看著孫子頹廢蕭塵的背影,心口驚澀。
見老人緩緩走來,秦雨柔急忙推開將自己禁錮于大樹和他臂彎中的男人,定了定心神,認真打量老人。
老人頭發(fā)花白,面容蒼老,雖已近殘年,全身散發(fā)威儀依然令人不能忽略。
見老人對她投來友好慈和的眸光,秦雨柔尷尬地笑了笑,悄然推開君傲同他拉開距離。
“爺爺,您怎么來了。”君傲發(fā)夢般看向站在眼前的葉老頭,滿眼錯愕。
懷疑自己眼花,他有多久沒見這老頭,他來做什么,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原本煩躁苦悶的內(nèi)心不禁生出幾分不安,他來做什么,會不會是來插手自己的婚事,心慌呼吸緊張,他倒不怕這老頭,只怕多生事端惹雨柔一家子不高興,本來丈母娘一家仇視葉家,再來個逆天的老頭,往后她理他才怪。
君傲正準備上前將老頭拉走私下和他商議另一頭讓人頭皮發(fā)麻聲音在風中漸行漸近響起。
“雨柔,你還不給我死回來?”原本在廚房做飯,小婉姐聽見汽車聲怕又葉家小子來糾纏,手里鍋鏟沒來得及放下急忙奔出,氣勢洶洶,揚起油膩鍋鏟準備招呼討厭的小子,乍然看見站在不遠處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瞬間如被雷擊石化一般揚起鍋鏟不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