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尷尬,秦雨柔招呼貴客殷勤奉茶。
倒茶期間自然全程飽受老娘剜人如刀削的眸光。
君傲安靜地坐在從未如此局促凝重的爺爺身旁,眸光疑惑后冷靜不停來回穿梭于在場幾人身上。
內心猜度紛紛,老頭說雨柔的老娘是他的親姑姑,阿婆是姨外婆,雨柔是表妹,可鑒定報告……
報告先拋到一邊,丈母娘是老頭的親生女兒,阿婆是奶奶的妹妹,他曾聽聞奶奶當年被冤枉做出對不起爺爺的事兒被逐出葉家,當時奶奶已懷了姑姑,而當時爺爺認定孩子是野種,實則不然。
他越想越后怕,如此深重的委屈怨恨,丈母娘囂張跋扈張牙舞爪的性子豈能善罷甘休才怪,不由得脊背一寒,該怎么辦?
還有雨柔的老爹是誰?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有問,那份鑒定報告一定有問題,這些疑問他會一一查證清楚…..
“秀蘭她……”
“不準你喊我媽的名字。”站在客廳小婉暴喝仇怒剜著坐在沙發上的葉老頭,內心如破堤的洪水奔流翻涌。
“小婉。”阿婆欲哭無淚一聲哀嚎幾乎祈求,悲哀中想起死不瞑目的姐姐,情緒激動一時承受不住,無力靠在雨柔肩旁,君傲急忙遞上水,老人喝過水緩過氣。
君傲為了阿婆的病情著想想把爺爺勸走,甚至懊惱爺爺為什么會突然尋來。
葉仁天瞧見小姨子面色蠟黃心驚震撼杵著拐棍起身詢問。
“沒事,沒事。”阿婆擺手咳嗽。
雨柔知曉今天注定擺脫不了一陣對陳年往事的糾葛,她看了看阿婆又淡定從容看著一臉擔憂的葉老先生:“葉老先生,秀蘭阿婆在我母親出生那年已經過世,墓碑立在丁家界原高氏的祖地山頭,還請老先生節哀,您若有心祭拜,我阿婆也不反對,我愿意替您引路。”
這位秀蘭阿婆她雖沒有見過可每年清明一家人都會去拜祭。
那是阿婆的親姐姐,是老娘的親生母親也是她的親阿婆,這些她都知曉。
秀蘭阿婆因難產過世,母親是阿婆一手拉把成人,但這其中的曲折過往心酸她從未過問。
再次被提起發妻過世的消息,并且是在生下孩子的那年過世,這些從外人口中尋到的消息被親人如今當面親口告知,葉仁天直覺此刻好似去了半條命,心跳激烈,呼吸急促。
手顫抖中捂住心口絞痛,君傲害怕他心臟病發,急忙靠到他身邊幫著從外衫口袋內摸索藥瓶,很快將藥送進爺子口里。
“你皮養了是吧。”為雨柔的多嘴不悅,小婉瞪著雨柔,見到母親眼神嚴苛駭人雨柔低頭瞬時氣息收斂。
其實她并非怕母親生氣發怒,小時候她寧愿母親發脾氣兇她,起碼這證明她還知曉有個女兒的存在,她最怕的是母親冷冷冰冰對她不聞不問,不理不睬,每當那時,她會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多余的。
可如今看來母親并非天性對她漠視,可能是遭受太多不幸。
“爺爺您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改天再聊。”君傲輕撫老爺子背脊,怕老爺子萬一被氣死在這里,那葉家的人又該鬧翻了天,他不想找這樣的麻煩,更不想將麻煩惹到雨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