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一切都是葉老爺生前的遺愿,我只是遵照宣讀。”對于葉楚楚的提問,周正奇頗為驚異。
但凡與葉家熟識人都知道,這位葉明楓女士是個無名無份庶出的女兒。
放到過去,一個庶出女兒能夠獲得一份體面的嫁妝已屬萬幸。
放到如今,無名無份的庶出也就是私生女。
私生女有繼承權(quán)那也是在沒有訂立遺囑的基礎(chǔ)上。
如今明擺是在宣布遺囑,這位葉小姐竟然還會有此疑問,他也不知該如何評論。
只能說人貴需自重身份。一個億,已經(jīng)不少。
“諸位還有什么疑問?如果沒有請在遺囑上簽名。”周正明將各人遺囑開始分發(fā)。
眾人搖頭表示沒有疑問,拿起分屬自己的遺囑在上面簽名。
君傲本想問葉明月那份遺囑該如何處理,沉默中決定私下詢問。
葉明威和韓舒云心中憤然,似乎埋了一片炸彈,就一個億,一個億能花些什么。
連葉明楓這樣庶出的女兒都分到了一個億,他這嫡出的兒子還不如一庶出的閨女,老東西真氣死人。
坐在輪椅上沉寂一聲不啃的韓氏徹底陷入死灰的沉默,原來他早就準備這樣的狠心。
什么都沒有留給她,連死后同穴合葬的權(quán)利都被剝奪,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蒼老呆怔的面容后是一顆扭曲陷入絕地瘋狂后的殘破的心房,只余一片枯槁蒼灰蕭瑟的狼藉。
曾渴盼能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有一天,可一輩子走到頭才發(fā)覺,她這一生都將自己活在了陰暗里,連親生兒子都不能名正言順替她養(yǎng)老送終,他日叩拜焚香敬拜生母,也是為她人供奉尊敬,人生自此才明為何輸?shù)靡粩⊥康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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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大榕樹下,秦阿婆躺在白色藤椅上滿臉舒適安然享受女兒遲來的孝順。
白皙的手指輕柔緩慢替老人做著足底按摩,秦婉顯得耐心十足。
雨柔拿著昨天秦恩翻亂的報紙?zhí)糁迈r的趣聞念給阿婆聽,這樣悠閑又溫馨的日子她很享受也很樂意享受,尤其前幾天和哥哥通過電話,再過幾天可以一家團圓。
嘴里念得振振有聲,秦雨柔陡然安靜下來,看著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心口一驚,背脊寒涼。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那張慈愛蒼老的臉,前天還活生生在眼前晃悠的老人家眨眼過世?
“在看什么?怎么不念了?”小婉姐將母親的雙腳擦干起身倒掉洗腳水湊到雨柔跟前看報紙。
霎時恍然震驚中她疾速從雨柔手中扯過報紙,慌亂不能自主自言自語:“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前天還好好的,怎么說沒就沒了?”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報紙刊登有誤,此刻不知為什么焦急?
到底是為了那些沒被他吐出來的錢財,還是為了他的離世。
只知一個事實,他死了,她恨了一輩子的父親,從來沒喊過一聲的父親,才正式見過一面的父親,死了。
小婉姐的慌亂引起阿婆的注意,關(guān)切憂心問道:“雨柔,發(fā)生了什么事?”
雨柔看著慌亂失措的母親,心中沉重異常,她從未見過母親如此慌亂無措的一面,她沒有父親,此刻母親的心情她能理解卻未必能切身感受,可知曉父親已不在人世的那一刻,她也曾傷心落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