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次日一清早,石蘭給冰汐收拾好吃的,穿的,戀戀不舍的也想要跟去,冰汐堅持不許她冒險。瀟陽又送給她一個醫藥包,和一些名貴的丹藥。
冰汐接過來:“謝謝哥哥,過會兒幫我到客棧轉告逸,叫他回家吧,我不愿他在為我犯險。”
瀟陽微怔了一秒,看了豫一眼道:“逸他……他見豫回來保護你了,昨夜派人給我寫了封信,已經回去了,還說讓豫好好保護你之類的話呢。”
說著豫尷尬的笑了笑:“是嘛,這些還用得著他強調嗎?”
冰汐放心的點點頭,又道:“哥哥,詩錦她沒來送我……”說罷嘆了口氣。
“怎么沒有,她哭的眼睛都腫了,現在正在某個你看不見的角度看你呢,這些還是她為你準備的,傻丫頭,兩個都是傻丫頭。”
冰汐將包袱抱在心口,大聲道:“詩錦,我莫璨兒此生何其有幸,得友如此,今生若有緣再見,若是無緣,來生我們做一堆雙生姐妹!告辭!”
說著頭也不回的打馬狂奔向前,楊家兩兄弟也跟著策馬而去。詩錦跑了出來,雙手捂著嘴,難以抑制的蹲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她不斷告訴自己,她的璨兒會回來的。
瀟陽過來摟住她:“放心吧,她不會那么容易死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嘛!”
詩錦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三人快馬加鞭的趕去四姑娘山,在路邊的驛站休息一晚,晚飯時,冰汐不禁有些擔心鷺雨問道:“鷺雨一個人不會有事吧?”
楊祎昭回答道:“不會的,有莫可薇陪著她,再說她身子弱,恐怕經不起快馬加鞭的折磨,我們按照記號去找,一定能很快就追上她們的。”
“可薇陪著?你怎么讓她怎么可以涉險?”
豫道:“你也別急,可薇的性子說一是一,她未必肯回來,我和大哥會保護她的。”
冰汐不安的點點頭。
夜里,冰汐睡的淺,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她豎起耳朵仔細聽道:“少主,蘇墨飛鴿傳書給他的銀木堂堂主連夜糾集各堂兵馬,圍堵璨山,要拿下躍然閣。”
“蘇墨!他何故與我作對?待我修書一封,問個清楚。”
冰汐想到蘇墨曾答應過她要幫助豫,如今闕反過來說他要和豫作對,明天一早需得給他說一聲,免得徒生禍患。
“那是否調回各部弟兄前來助陣?”
“那倒不必,蘇墨與我也算兄弟,他不會無緣無故輕易動手,待問清楚再說不遲。”豫冷靜的說道。
“可來者不善,若不防患于未然,恐怕后患無窮,少主三思。”
豫靜默了會兒,看了看他,問道:“飲雪何在?”
“西諾分會,出了點岔子,少主不在,他擅作主張主持局面去了。”闕淡淡的說道。
豫點點頭,擺了擺手:“也好,你回去吧,按兵不動即可。”
次日,冰汐一早進了豫的房間,見他在寫東西,轉身退了出去,豫叫住她道:“你過來一下。”
冰汐乖乖的站到他身邊,聽他說道:“昨夜我收到密信,說蘇墨帶人要拿下躍然閣。他的舉動很是奇怪,我懷疑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絕對的誤會!豫哥哥,我曾請求蘇墨祝你平叛,他答應過我的,你們好好說,把誤會都解釋清楚,看出了什么事。”
豫聽罷心中一陣暖流經過,擁她入懷,滿意的用臉頰輕輕的蹭蹭她的頭發。
“你的那個朋友本來要跟來的,我派人圈禁了他,他殺了我的兄弟,我得給他們一個交待,可他有恩于你,更有恩于我,在小園子里我請他保護你,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我只想他回到他的位置去,不許糾纏你,過去無論是針對楊嘯云還是有關躍然閣的一切,我向你隱瞞,釀成了大患,現在我與你坦誠相待,這樣好嗎?”
冰汐聽他如此坦然,本來揪起來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若是逸跟著,只怕她又要左右為難了。
“我給逸寫封信,你替我給他,你放他回北桉好嗎?”
豫將位子讓給她,替她墨墨,冰汐提起筆,一念起,竟不知如何下筆:“豫哥哥,我們都忽略了一個關鍵。”
“什么關鍵?”
“蘇墨為何突然與你針鋒相對?他的妻子是南宮泠啊!是逸的姐姐。你前腳把逸捉了,后腳就有人去報信,這分明就是在挑撥兩家族,不,還有南宮逸的父親,是三大勢力的關系,將蘇家推向北桉,接下來就輪到莫家,若是皇帝主使,則天下便是藍家的天下,改了國號,又是個新的紀元,可若是旁的,那整個藍蘇支離破碎,那人便能坐收漁利了。”
“當今皇帝勵精圖治,這些年來將整個藍蘇大肆改革,風氣煥然一新,又著手暗下的勢力的掃除,我相信不出幾年整個國家都會在在他鐵血的手腕之下變得明朗。所以不會是他。”
豫第一次這樣肯定的說當今的皇帝,以前無論在父親眼中還是他眼中,皇帝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可漸漸的也許連父親也感受到了局勢的變化,否則父親怎么不再像剛開始一樣充滿野心了,豫也如此憂國憂民的誓除大患。
“我們要團結四大家族的力量,若有幸我們回來了,好好的和皇帝擺清楚利害關系,畢竟你們兄弟雖一明一暗終歸師出無名,皇帝緊攥兵權不放,難成大器。”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否則公主和哥哥怎會和我們一起來,正是和皇帝計劃好的。到時連同你的大哥瀟絳一并會與我們并肩作戰。”
冰汐猶豫著繼續說道:“最近不知是我太敏感還是怎么的,總覺得天邪的眼線就在我們身邊,幾乎已經按捺不住了。”
“你想說闕嗎?他最近越發猖狂了,不止他,最近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一回去就清理門戶。”
“是的,那我更加確信了,你的兄弟不是逸殺的,盡管種種跡象都指向他,可飲雪曾說闕他善于模仿他人的功夫,闕故意陷害他,他果然是致力于挑撥離間,好在我們彼此相互信任,沒有做出過激行為,才不至于讓他們得逞。”
次日,闕飛鴿傳書,道璨山已被圍的水泄不通,蘇墨即刻便能回來,三人商量之下,楊祎昭繼續去追可薇和鷺雨,冰汐和豫二人回去澄清誤會,清理門戶。
二人快馬加鞭連夜趕回璨山,遠遠的就看到蘇家的人將璨山圍成了一個粽子。闕道蘇墨已回來,正在府里等著他們,二人便直奔蘇墨處。
南宮泠和冰汐兩人出來,南宮泠將她引到她的臥房,冰汐本想向她解釋,泠已經從懷中抽出軟劍,架在冰汐脖子上,冰汐倒抽一口冷氣,南宮家的兩個姐妹,為了南宮逸,都這樣恨她入骨,著實是她對不起南宮逸,總是連累他。
“對不起。”
“對不起?我南宮泠從來眼中容不得沙子,更何況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相公,還讓我弟弟這樣癡迷,還和我相公糾纏不清,我早知道你們有過過往。”
冰汐一怔,心中笑道:“看來這個黑鍋還是我背著的,估計是當時紅袖也是聽了這些風言風語,才會誤會我。”
“癡迷,是我的魅力,勾·引,是我的本事,如果你沒本事看好你的風流相公,殺了我吧,讓他徹底離開你。”
她以為南宮泠攻于心計,會放了她,誰知她嘴巴一嘟,被冰汐激怒了,一劍刺向冰汐,冰汐大呼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