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轉眼之間,幾個月過去了。我們的侃帥與楊悅的友誼也越來越深厚了。可是,他們畢竟是異性朋友,彼此也免不了有些出格的想法,對于侃帥更是如此。其實,這也是正常現象:少男少女之間接觸多了,感情深了,也是人之常情。毋庸諱言,侃帥此時有相當一部分精力已經由張璇轉移到了楊悅身上,只是沒有表明而已。而對于這些,楊悅不能說是一點也不知道。都是處于青春期的男女,誰還沒有幾分朦朧的情思?當然,她也從幾位“元帥”的閑話里聽出了一點味道,但是并未在意。實際上,我們的侃帥精力轉移也是閑話所致:本來一點想法都沒有,但是架不住別人的議論,于是他也就慢慢地注意起來。時間一長,他的精力也就轉移了。
元旦將至,侃帥自然十分忙碌:除了祝賀幾位“元帥”之外,還有兩位“特殊的朋友”!祝福的方式嘛,當然是賀卡了。
事有湊巧:當我們的侃帥去買賀卡時,正好碰見“神吹大元帥”張弘強和“神談大元帥”武金星。他們買賀卡當然也是送給自己“特殊的朋友”的。既然三位為了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于是彼此也就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了。
商店里的賀卡雖然是琳瑯滿目,但是卻沒有我們侃帥所能看上眼的:不是卡通人物,就是影視紅星,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挑了半天,他也沒有看到合適的,不免嘆了口氣,朝周圍看看。
這一看,頓時使得侃帥精神大振。原來兩位“元帥”已經挑好,正準備付錢呢!他急忙湊過去觀看:呵,一張是廬山“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一張是黃山迎客松彬彬有禮。“真是太美了!”侃帥不由得贊嘆。于是急忙問店主:“還有這兩張嗎?”店主看了看:“這是最后兩張了!”得,偏偏這么巧。
侃帥此時的主意似乎來得特別快,急忙攔住二位“元帥”:“哎,二位,咱們商量一下!”說著一拱手:“俗話說:‘君子當成人之美’!今天,我請二位當一回君子,成全一下,把賀卡讓給我,你們再去換一張怎么樣?”
“什么?”二位一聽就急了,差點跳起來:“侃帥,恐怕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們讓給你,憑什么呀?你剛才沒聽見嗎?這是最后兩張了。我們的事你也知道,能讓給你嗎?”
“知道,知道……可是,我也就只好請二位幫忙了!”侃帥雖然很尷尬,但是用上了“泡蘑菇”戰術。
“哼,侃帥,幫忙的話也不用說了。今天,我們是絕對不能當君子的!要當還是你自己當吧!”好家伙,三位是互不相讓。而侃帥更是不肯放松:“既然都不是君子了,那我們就是一路人了,更應該幫忙了!”
幾分鐘后,三位的鬧劇終于宣布結束。二位“元帥”到底還是把賀卡讓給了侃帥:“唉,侃帥,真拿你沒辦法!看在我們都是‘元帥’的份兒上,還是讓給你吧!”說著,他們“若無其事”地把賀卡扔了過來。
侃帥雙手接過,連連致謝:“多謝二位,多謝成全!”
回到宿舍,侃帥便龍飛鳳舞地將賀卡寫完:給張璇的那張還夾了一封信,仍然拜托陳德榮送去;給楊悅的那張,自然就得由侃帥親自出馬了。
12月30日,學校通知各班舉行聯歡會,晚自習也不上了。而楊悅也沒有回家,這對于侃帥來說,真是天賜良機也!
冬天白晝短,下午五點左右天就黑了。侃帥與“神扯大元帥”趙國偉一起吃過晚飯,隨后,他便揣著賀卡,朝楊悅的住所走去。
楊悅和一位來自東北J省、名叫唐泓的女孩住在一起。因為侃帥常來這里,彼此也很熟悉,并且也成了好朋友。
此時的侃帥走到門前,見屋里亮著燈,便咳了一聲,舉手嘭彭敲門。
“請進!”一個早已熟悉的、甜美的聲音隨著“飛”了出來。于是,侃帥推門而進!
屋里只有楊悅一個人,正在寫著什么。見是侃帥,急忙笑著站起,先是敬禮,后是抱拳:“Iamsorry!不知侃帥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Sitdownpiease!”好一個英漢結合,妙語連珠!
我們的侃帥也不示弱:“Thankyouverymuch!將軍免禮平身,請坐!”說著自己先坐下了。
隨后,他掃視了一下,問:“唐泓呢?”
“她呀,去她姑媽家了。侃帥請喝水!”楊悅倒了一杯水遞過來,隨后仍然在寫著什么。
侃帥醞釀了一下情緒:“楊悅,元旦將至,為了表示我們之間的友誼和我對你的祝福,本帥特意送你一件小小的禮物!”
“哎呀,元帥送禮,太讓我感動了!快拿出來讓我看看!”楊悅立刻精神大振,說著就站了起來。
“Youguess!”(你猜!)侃帥又賣開了關子。
“Yes!”楊悅歪著頭看著侃帥,大眼睛忽閃了兩下,調皮地笑著問:“元旦之際,一定是賀卡。侃帥,對嗎?”
“將軍好聰明!”侃帥急忙贊賞一句。只見他小心地拿出賀卡,雙手一托,朝前一遞,很是莊重。而楊悅一見如此,也就“啪”地一個立正,抬手一個軍禮,雙手鄭重接過。隨著她又跳著喊了起來:“啊,廬山瀑布,太美了!多謝侃帥!”她雙手抱著賀卡,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將軍不必客氣,收下即可!”侃帥見她如此喜歡,自己也很是高興!
“哎,元帥送禮,將軍豈敢不收?再次謝謝侃帥!”她放好賀卡道:“喂,侃帥,今晚沒事,我們聊聊好嗎?”
“當然可以!本帥絕對沒意見!”侃帥很是高興。
不料,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二位話音未落,“嘭彭”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楊悅還是有禮貌地一聲:“請進!”門開了,本班的文藝委員王彬----一位很帥的小伙子走了進來。既然是文藝委員,就有一定的音樂天賦。他是來找楊悅探討音樂的,而楊悅也擅長此道。見到侃帥,寒暄幾句,二位便商量起音樂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發現光顧說音樂了,把我們的侃帥給冷落一旁了。于是,楊悅提議三人唱歌。侃帥一聽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的音樂細胞少得可憐,唱出歌來準讓你們受不了!還是你們唱吧,我聽著就行了!”
二位見侃帥連連推辭,也就不再勉強他了。于是,他們就唱了起來。嘿,偏偏這么湊巧,他們唱的是那首《牽掛你的人是我》,而且還是對唱。侃帥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太對味兒了,肚子里直冒酸水:什么“舍不得你的人是我”,“離不開你的人是我”;什么“想著你的人”、“關心你的人”、“祝福你的人”、“牽掛你的人”,“是我,是我,還是我!”看著二位越唱越起勁,侃帥可有些坐不住了:“你們在這兒唱吧,我到九‘元帥’(趙國偉)那里有點事!”說完轉身就走。
侃帥氣呼呼地回到趙國偉那里,臉色很難看。趙國偉見狀就問:“五哥,這大過年的,你這是怎么啦?”侃帥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趙國偉一聽,笑了:“哎呀,五哥,你是吃醋了!不要緊,來喝碗白開水,給你‘中和’一下!”說著,他拿出個大碗,將水倒滿。
侃帥一見,哭笑不得:“唉,九弟,你就別煩我了。”
趙國偉:“哎,五哥!俗話說:‘將軍額前跑開馬,宰相肚里能撐船’。難道我們這些‘元帥’還不如他們嗎?這么點事兒,你怎么就想不開呢?”
侃帥聽罷,拍案而起:“九弟,你這是什么意思?想不開,我憑什么就得想得開?”好嘛,我們的侃帥此刻成了大刺頭兒,動不動就發火。看來,這個“年”過得也不怎么樣。
“好了,好了,五哥,算我沒說!”趙國偉見侃帥態度生硬,連忙打圓場。
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侃帥的氣也慢慢地消了。就在這時,“嘭彭”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趙國偉趕緊開門,回頭招呼:“五哥,找你的!”侃帥一聽,急忙喝了幾口水,抹了抹嘴走了出來。
門口站著的竟是楊悅!原來,王彬已經走了,她覺得很是寂寞。于是,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來找侃帥了。我們的侃帥此時也裝作若無其事似的,和她一起走回她的住所。一路上,二位將帥默默無語。進門以后,楊悅就問:“侃帥,剛才你為什么走了?!”語氣很嚴肅,很認真。
侃帥一笑:“你們說音樂,我一句也聽不懂。另外,我找九‘元帥’也確實有事!所以,我就走了!”
“算了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其實,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認真、太小心眼兒了,還當‘元帥’呢!”楊悅半是玩笑半是挖苦侃帥。別看我們的侃帥能對趙國偉吹胡子瞪眼,甚至拍案而起。但是對于楊悅,他又束手無策了。
“好了,我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侃帥趕緊轉移話題。于是他們暫時忘記剛才的不快,又侃了起來,天南地北,國內國際:談起了自己的家庭和兄弟姐妹,家鄉的風土人情,以及各自的理想、畢業后的打算,還有目前的學習情況。三個多小時過去了,侃帥與楊悅感覺很是愉快。這樣的談話,拓寬了知識面,增長了見識,增進了了解、增加了信任,增強了友誼,并且使剛才的不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12月31日上午,楊悅又親自贈給侃帥一張賀卡:“侃帥,祝你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愿你侃遍中國,侃出亞洲,侃向世界!”精美的賀卡,載著美好的祝福,令我們的侃帥激動不已,欣喜若狂,覺得這個年過得很好,很好!
世界上的事往往都有正反兩個方面,樂極生悲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上午放學時,“神說大元帥”陳德榮就給我們的侃帥帶來一個壞消息:
原來,當陳德榮把賀卡交給張璇的時候,她連眼皮也沒抬,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誰送的?”
陳德榮回答:“侃帥,張玉杰!他讓我轉給你,他說……”
“哼!”她打斷他的話:“煩請你轉告你們的那位‘侃帥’,我不需要他的‘祝福’,你拿回去吧。順便告訴他,沒事少來打擾我,我很忙!”她依舊冷冷地說。
“這……不太好吧?”陳德榮一見她的態度,就知道夠難纏的。不過,他仍然勸說道:“老同學,侃帥托我送來,你卻讓我拿回,我還真不好交代。我看你還是收下吧!”這幾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好吧,我收下!”張璇還是冷臉相對。
“那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陳德榮說罷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身后“嚓嚓”幾聲脆響,回頭一看,賀卡已經撕得粉碎,丟在了地上。見此情景,他立刻覺得非常尷尬和氣憤,但是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嘆了一口氣。
聽完敘述,侃帥心里的無名之火“騰”地就上來了。但是,他只是嘴角動了動,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微微一笑:“隨她去吧,我不和她一般見識!非常感謝四哥為我辛苦一趟!”
元旦不久,就是張璇的生日。我們的侃帥不甘心上次的失敗,再贈一張賀卡,再夾一封書信。當然,結果可想而知:“粉身碎骨”!這次,侃帥表面上仍然很平靜,但是在內心深處,張璇的位置已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