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爍是張家獨子,那么不出意外,他就是張氏集團的下一任繼承者。這一點,張蕭天比誰都清楚。
好在張爍天生聰慧,就像誰說的一句話一樣:小小的年紀就表現出了大大的智慧。尤其深諳經商之道。
張蕭天的有意引導,加上張爍的天資優勢,漸漸的,張爍的過人一面就表現了出來。
驚訝加上欣喜,張蕭天就開始打算讓張爍去法國巴黎,去學習,去深造——這是在張爍十四歲的時候。
當張蕭天一臉嚴肅的把張爍叫到書房,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兒子啊,去法國吧,法國好啊,你能學的更多……貴族學校。”時,張爍是一臉有備而來的堅定,他對著他爹,只說了四個字。
“爸,我不去。”
從小開始,見了那么多身不由己的應酬場,聽了那么多片湯兒的場面話,張爍心煩了。他不想再混沌下去了,他想要一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相互關系。沒有觥籌交錯,沒有場面套詞,沒有客套的生疏,沒有蓄意的搭訕,更沒有形形色色,欲蓋彌彰的虛情假意。
張蕭天怎么會不明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兒子的那點小心思,一聽他稚嫩的辯詞就猜的一清二楚。
張爍也不拐彎,看著他爸波光粼粼,蕩滿希翼的臉說:“爸,我也不拐彎,沒必要,我直說了吧。我要的不多,就是一份真正的友情,而不是因為我是張氏少爺,來自四面八方的虛情假意。”
他爸若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
最后,張爍說:“爸,我想搬出去自己住。”
無奈,張蕭天只能點頭。
張爍搬出去的這一年,是他初二。
他也是在初二,遇到了沈卓。
當年的沈卓,和現在的走性感熟。女路線的沈卓簡直就不在一個次元。恍惚間,張爍還記得那年的陽光,陽光下的沈卓,沈卓臉上蕩開的笑。
初三的時候,張爍收獲了自己的第一份愛情。
年輕的荷爾蒙總是容易沖動,當張爍把沈卓帶到公司總部的時候,一個諜伏的故事線就開始了。
沈卓不經意間幸福的炫耀,成了蝕狼信手拈來的陰謀,然后,就有了三年前的那場酒吧風波。
往事一幕幕的從腦子里劃過,那些鮮艷的成畫面和遠處閃爍的耀眼輝映在了一起。
張爍的心忽然劇烈的痛了一下,他皺眉,凌冽的瞇了瞇眼。
轉頭看了看熟睡中都留著淚的劉芳,張爍的眼角,漸漸的濕潤了。
他忽然好想一個人——吳一菲
其實他是一直想她的,可是理智總是提醒著他,不能,現在不能。可當今天的這一切洶涌而來的時候,他平時緊駐的防線垮了,腦子里的思念就像松了綁的猴子,私下分散開來,跑到他的心里,眼里,腦子里……他身上的每個角落,都是她的臉。
嘆了口氣,他想,忍一忍,再忍一忍……
可事實是,當思念如潮水般涌來的時候,就算理智當前,也會丟盔棄甲。
就像建在大水里的冰大壩,當水變的有溫度的時候,再怎么堅實有厚度的大壩,只要你的化學成分是冰,那么,到最后都會化得潰不成軍。
站了快一刻鐘的時間,張爍被思念沖垮了理智。
他堅定的轉身,下了樓。
他去了我家樓下。
當他站在我家樓下那根又破又爛的路燈下的時候,我正在刪短信,我和張爍互發過的短信。
我坐在蕩的我心猿意馬的白熾燈燈管下,瞅著一條條經歷過我和張爍好情義的短信發呆。我很想像矯情電影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樣,揮手毫不留戀,干脆利索的刪掉所有——腦子里的,短信里的……可真正到了關鍵一刻,我發現,我不僅沒有刪掉短信里的,就連腦子里的,都是一副欲拒還迎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觀望狀態。
這種要死不死的狀態下,我看書是沒什么效果了,猶豫來猶豫去,我決定洗漱睡覺。
拉窗簾的時候,我不經意的往下一瞥,恍惚間竟然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
張爍?!
我的心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立馬變的即蕩漾又激動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再往下看了一眼。
怎么沒有?!難道是思念成疾,眼花出幻像了?!
我慢慢的回到床沿上坐下,眼神慢慢的放空……
而我的樓底下,張爍正斜倚著那盞又老又舊的路燈,微瞇著好看的眼睛,掩飾不了思念的看著我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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