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集團利用假借公司的船,來幫助販毒團伙運毒的計策,獲取了大量其組織內部結構資料以及犯罪證據。其中的艱辛與危險,恐怕,只有張爍一人得知了吧。
……今天,是張氏新任總裁張爍的十九歲生日……那么一鍋端掉這么大的犯罪團伙,就算是給張爍最大的生日禮物——本報記者,劉叉叉。”
我捂著一顆跳的快連成一條線的心臟,目不轉睛的繼續看下去……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整個事件里,還有這么撲朔迷離的前因后果……
我忽然就記起了張爍那天,在愚人酒吧的豪華包廂里,跟我說的話。
一直在我腦子里成一片糊醬的那句話,終于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明了起來。
原來,那天他要說的,應該就是“一菲,我不知道我明天還能不能回的來”這樣一句話吧。
報紙的最后一段,是緝拿歸案的所有販毒者名單。
在最前面的一行里,我看到了蝕狼,還有沈卓……
我深呼一口氣,內心忐忑,戰戰兢兢的往下瞄著整個名單。看完,我在心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還好,沒胖子。
但我慶幸了不到一秒,一個很詭異的問題,就掃蕩了我的腦子——這個問題,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明白的。
那就是,張爍為什么會把沈卓也送進監獄?他,不是很愛她嗎?
我坐在電腦旁邊,看著電腦屏幕上一層油膩的滑稽的污垢,不得要領的想著這個問題。正想著,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
我被巨大的轟鳴聲嚇了一跳,趕緊坐直了腰板,迅速的拿起了手機。
我以為會是我爸我媽打來的查崗電話,卻實在沒有想到,打這個電話的人,會是失蹤在我視野里好幾天的那個王八蛋。
我著實震驚了一下,震驚的深層次里,還有韻味濃濃的喜悅……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必須承認,這就是我此刻當下,最真實的心態。
我想趕緊伸出手指頭劃開他的電話,跟他語氣柔柔的說:“嗨,這幾天,你上哪了?”
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它及時的跳了出來,提醒著我過往的一幕幕……
終于,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把電話劃到了掛機那一邊。
碩大的嗡嗡聲在我劃下掛機鍵的那一刻,落寞的停止了。
但我的心,也跟著一起落寞了……
沒有心思再盯著電腦看下去,我站起身來,頹廢的走到了陽臺上。
陽臺是漏頂的,我頭頂的陽光赤,裸裸的透過云層,照到了我的身上。當下正是八月份的溫度,灼燙的觸感火辣辣的澆在你的皮膚上,能讓你立馬有一種想跳到寒窖里的沖動。
我回頭望了望屋子里吹得十分無力的電扇,默默的走到了門口,穿衣,換鞋。
我要去買個西瓜。
吭吭噗噗的下樓,結果走到單元門往外一看,我瞬間就僵尸了……那外面的溫度還能活人嗎?你遠遠的看,都能從中間看到一層薄薄的熱浪,在肆無忌憚的翻滾。
我忽然記起了小時候透過篝火看世界,那樣的場景,那樣的空氣密度,簡直就是今日重現。
算了,我狠了狠心,就算被曬成了人肉干,我也要去買個西瓜降降火。
其實不僅是給胃口降火,還有我的心,我覺得,它更需要……
走到馬路對面的一家水果店,磨磨唧唧的挑了半天,最后終于挑好了一個。
準備付錢的時候,我尷尬了……
我沒帶錢包……
看著店老板鄙視夾帶諷刺的眼神,我很想跟他吼一句:“你丫的換個路數瞅我?。 ?/p>
因為,我記起了沈卓,曾經,她也是這么瞅我的。
這樣的眼神,瞬間就讓我里酥外焦,熱的冒了火的身體涼了下來,真的,涼的都有點瘆人了。
我看著老板,笑的干巴巴的:“那個,能不能先賒個賬,我沒帶錢,一會兒就拿來給你。”
老板摳了摳鼻孔,“小姑娘,小店利薄,不賒賬的。”
“我家就在對面住,一會兒我就取回來了?!?/p>
“那你先去取吧?!?/p>
“我想下午的時候給您送過來,下午天氣涼一些,可以嗎?”
“不行?。 ?/p>
算了,我看了一眼冰塊臉的店老板,默默的想:“看到你的那張臉我就消暑了,西瓜姑奶奶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