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地上的沈卓用滿是絕望和恐懼的聲線問:“你怎么知道的?張爍,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是他,是他的主意,是蝕狼的主意,是他強迫我的……是他強迫我的!!”
我心里一驚:強迫什么?
“那又怎么樣?!”
張爍的聲音冰的要死……
“難道,你不在乎嗎……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在乎過?!”
沈卓的聲音顫抖了,她抖的跟篩糠一樣的聲線,一下子使這個詭異的場合,變得抽離荒誕了起來……
張爍瞥了一眼沈卓,一眼望去,繁華已盡,只剩冷漠。
“你說我會在乎嗎?我要是在乎你,會讓你昨天趁沒人的時候摔掉孩子嗎?!”張爍冷笑兩聲:“其實也到了要流掉的時候了,你親自動手倒是方便了我許多啊!”
頓了一下,張爍微微抬了一下手。
很快,司機送上來一個小小的瓶子。張爍輕輕的捏著瓶頸,清冷的看向玻璃那頭的沈卓。
“猜猜這是什么?”
沈卓已經抖的跟套了甩脂機一樣了,她一聽張爍說這話,篩糠一樣的身子馬上又立竿見影的痙--攣了一下。
她哆哆嗦嗦的開口:“這,這,是,什,什么?”
張爍嘴角一斜,痞痞的一笑,魅惑的風華絕代:“你說呢?沒有了它,這親子鑒定還怎么出來呢!恩?!”
沈卓臉色刷的一白,兩只眼睛睜的像要跳出來一樣:“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的……我昨天沒有流掉孩子,沒有,沒有……你騙我,你騙我的……”
張爍再次痞痞的笑了一下,還是一樣的風華絕代。然后,他微微的抬了下手,身后的司機就遞上來一張碟子……
“……放給她看……”張爍的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司機把碟片放到了身后的CD機里,當畫面開始出現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故意的把肚子往地上摔的時候,沈卓發瘋了。
她在玻璃的那頭又哭又叫,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劃過玻璃,發出刺耳惡心的“呲”的一聲…….
末了,她放下了刮在玻璃上的手,雙手環頭,一副可憐相的蹲在那里。
張爍輕輕的走到CD機旁,按下了暫停鍵:“怎么,你自己看視屏里的你,是不是也有一種惡心人的感覺?!”
“張爍…….張爍……你……你……”
張爍清冷的看著沈卓,冰冷的說:“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瓶子,瓶子,瓶子里的東西,你,你……”
“呵,自己都能狠下心流孩子的人,還在乎瓶子里的東西?!”頓了一下,張爍冰冰的說:“瓶子里的東西,是從你孩子身上取的…….”
“張爍,你怎么能這樣?你……好歹說,我們也愛過一場……你怎么能這樣?!”
沈卓說這話的時候,眼角迅速的掃過了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愈演愈烈欲拒還迎著一種報復的欲望。
張爍眼睛微瞇了一下,“還想挑撥?!繼續啊!!”
沈卓的眼睛一直間接的看著我,她一聽張爍說這話,瞳孔迅速的一縮,躲躲閃閃的看向地面:“張爍……你不要忘了,那晚在酒店,你喝醉了……我們……”
我的心里“轟”的一聲,我知道,是我那顆零碎的不能再零碎的心,破裂的聲音。我聽到我的第二人格,在我的頭頂盤旋,它大劑量的給我灌輸著一個概念:到底是有了這層關系啊!
恍惚間,我看到張爍向我走了過來。
是的,他向我走了過來,然后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緊緊的……
“呵,你這女人心思還真是活絡,都這時候了,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挑撥離間。”說著,張爍皺了一下眉頭,看的出來,他對沈卓,是有多厭煩……
他看了我一眼,很溫柔很寵溺。
然后,他轉頭看向沈卓:“我是一個干什么事都喜歡在自己掌握之內的人,你說,連你昨天干的好事,我都有視屏,那晚的,我會沒有?!”
沈卓忽然沉默了……
“不要以為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呵?!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酒量,是千杯不醉……”
我的心里頓時開闊了,張爍能喝酒,這點我知道,以前和他在一起買啤酒喝的時候,他總能喝一堆都不醉……而他能這么說,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和沈卓,什么都沒發生!!
頭頂上的烏云散開了,心情頓時好了一大截。我低彎腰把那張親子鑒定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親子鑒定顯示,孩子,不是張爍的!!
張爍看到我傻傻的樣子,輕聲笑了。
他雙手環住我,輕輕的在我額頭一吻:“傻妞兒,我怎么會丟下你呢?!”
是啊,你怎么能丟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