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溪一出家門眼淚就落下來了,童濤非常害怕,他的身體檢查報告今天應(yīng)該就下來了,丫丫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出事啊,童濤一遍遍的默禱著,韻則是一臉凝重的神情,手一直緊緊是抓著手機,眼神無助,坐在車上像是繃緊的弦,一動不動。車子疾馳在馬路上,彼此不再交流,很快車子到醫(yī)院。韻溪像脫韁的野馬,童濤鎖好車門緊追其后。跑到病房門口,發(fā)現(xiàn)床上沒人,韻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童濤趕緊抱住她,臨床的張阿姨一看是韻溪馬上說:“你們回來啦,丫丫被送到急救室里了。趕緊去吧,不要太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張阿姨看到韻溪一看床上沒人身體就軟下去了心痛不已。她這一刻才從旁觀者的身份感受到韻丫丫對韻溪來說有多重要。
韻溪一聽在急救室,立馬來了精神,趕緊往急救室跑去,童濤緊跟其后,急救室的門還是關(guān)著的,韻溪止住自己內(nèi)心的躁動,在門外來回的徘徊,時不時手放在口袋里,時不時看時間,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抽空的感覺,不時的看看急救室的門,童濤眼睛都在韻溪身上,他無比擔(dān)心丫丫的生命,但是他更心痛韻溪。他見不得韻溪難過,這如同有十幾把刀子在他心上劃過,但是,在生命面前,人的言語就是這么空白,行動就是如此僵硬,一切都顯得沒有意義,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急救室的門開了,韻溪一下子沖上去,她那一刻失去了理智她緊緊的抓著醫(yī)生的手問:“我們家丫丫,怎么樣了?怎么樣了?….”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開始哽咽。童濤走過來扶著快要倒的韻溪。醫(yī)生早見過這些場面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女生,也顯得很難過,他輕輕的吸了口氣,調(diào)整下心情,開始安慰韻溪說:“不要擔(dān)心,孩子脫離危險了。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你現(xiàn)在可以去看她。”韻溪這會才稍許鎮(zhèn)定點,告別醫(yī)生走進(jìn)病房,童濤沒有馬上跟進(jìn)去,醫(yī)生用很輕的聲音跟童濤說:“你妻子的情緒波動比較大,我沒敢說,但是你們必須做好心理準(zhǔn)備,孩子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你們,孩子病情的具體報告你可以去找她的主治醫(yī)生。今天他不在,我會給他。”童濤頭一直點著頭,但是,覺得心口好悶,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問什么時候可以去拿報告,醫(yī)生告訴他晚點就可以去主治醫(yī)生那里拿。
童濤隨后也來到房間。韻溪就傻傻的看著躺著的丫丫,那眼淚像掉了線,沒法止住,似乎認(rèn)為這樣看著她,丫丫就不會離開自己。童濤還是不知道做什么。
這時韻的電話響了,她先是一驚,拿出一看是善哲的電話,她沒有接,想可能是公司的事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丫丫,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遲疑片刻后也就掛斷電話沒有理會。童濤出去給韻溪倒了杯水,韻溪接過,但是還是放在旁邊的臺子上了,他依然看著丫丫那張可愛但是沒有血色的小臉。
終于在傍晚的時侯,丫丫才慢慢醒過來,韻溪開心的幾乎跳起來,童濤也露出笑臉來,這時,這時主治醫(yī)生來了,她看到丫丫的變化還是挺為她高興的,他告訴他們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童濤的身體檢查并沒有通過,不能為丫丫做捐腎手術(shù)。韻溪所有的希望再次泡湯,童濤也為之感到惋惜,丫丫剛醒來,但是臉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主治醫(yī)生也為之高興,他們正聊著童濤的電話又來了,他走出去接電話,剛好韻溪出去提熱水,只聽童濤在說:“媽,你怎么非要這樣做呢,為什么不尊重我,我有我愛的人,你們非要毀掉我的幸福嗎?告訴你,我是不會回去的。就這樣。”童濤掛電話的抬頭的瞬間看到不遠(yuǎn)的韻溪,他知道她都聽到了,他沒有解釋,她也沒問,只是說:“如果你忙就回去吧,當(dāng)然等我打完開水回來你再走。”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童濤此刻也是極度的不舒服,一邊是最疼自己的媽媽,今天因為韻溪已經(jīng)忘記媽媽的愛好了,居然在菜里放了很多韻溪喜歡的蒜子,但是現(xiàn)在他最關(guān)心的是韻溪,她是自己的最愛,自己怎么忍心傷害她。今晚肯定不回去見那個叫藍(lán)婧的女生。
丫丫身體還很虛弱,但是,臉上真的紅潤了很多,她讓坐在身邊的童哥哥說故事,童哥哥就開始說起《三個金頭發(fā)》的故事來,韻溪以為他早已走了,沒想到他還在房間里。就說:“天已經(jīng)黑了,你回去吧,不要讓伯父伯母擔(dān)心,今天已經(jīng)讓他們不開心了。”
童濤沒有停止說故事,韻溪再次開口說:“回去吧。”童濤突然提高聲音說:“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嗎?好,那我就回去”韻溪先是一震,而后點點頭,不在看童濤的眼睛。童濤在丫丫頭上親了一口,頭也不回的離開。韻溪強忍眼眶里的眼淚,不讓眼淚流出來,丫丫就這樣看著童哥哥離開,再看看韻溪姐姐,她輕聲的喚道:“姐姐,你怎么了?”韻溪趕緊擦干眼淚露出微笑跟問丫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