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沈總說的這些讓老天都覺得韻溪心痛了還是怎么了?雨下的越來越大,韻溪臉色也越發蒼白,她沒有想到,那個自己從來沒有提過的名字也是一直不曾離開過自己腦海里的名字今天卻是這樣一位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提起,她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沈總也變的很難過,她輕聲的說:“陌梨,叔叔對不起你,你爸爸是為我們公司出差的時候去世的,我向你道歉。”韻溪驚呆了,原來他早知道自己是陌梨,她也懂得沈總為什么會那樣看自己,只是因為確定自己的胎記,沈總彎下腰,給韻溪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韻溪一下子慌了,她趕緊也彎腰并哽咽著說:“沈總,你別這樣,這是折煞我。”“韻溪,我知道你爸爸還是很掛念你的,但是他也牽掛他另外一個女兒,現在能幫她的只有你了。”韻溪這下更懵了,倆眼不停的旋轉著,眼淚在里面不斷的打轉,只是沒有落下來。她不懂沈總說話的意思。“沈菲是陌盛的女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那年她沒有跟爸媽出去,有幸接回一條命,我們就留在身邊視為親身女兒。當我感覺你就是陌梨的時候,我知道沈菲的生命是有希望的了。”韻溪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直搖頭,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希望沈總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沈總的表情讓韻溪沒有辦法認為是假的。
她轉身就跑,留下一臉無奈又心痛的沈總,他抬頭看天,盡量不讓眼淚落下來,他狠狠的埋怨上天,為什么對這對姐妹如此不公平。遠處,韻溪在雨里奔跑,衣服再次被雨淋濕。
善哲輕輕的打開門來,只見沈總一人站在走道上,他環顧四周依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心想也許韻溪是去衛生間了,但是見沈總的表情,總覺得發生了什么事,剛被沈菲鬧的還暈頭轉向的他,現在無比清醒,他走到沈總面前說:“王韻溪呢,沈總?”“善哲,其實你跟陌梨,原來是鄰居對嗎?”善哲一下子也傻了,沈總怎么會說這樣的話,怎么會提起“陌梨”?“我都跟她說了,當然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沈菲是韻溪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只有她能救她了。”善哲說:“沈總…這個應該不是吧?上次韻溪不是說她媽媽的血型不是沈菲的血型啊?”“不是她媽媽說的的嗎?她自己還是不清楚,但是就有血緣關系的姐妹來說,一定是希望的。”“你怎么確定她是陌梨的?”“她胸口的胎記,跟他爸爸一樣的。”善哲一下全部了然,為什么沈總總是看韻溪胸口,也明白為什么今天讓韻溪穿那件低胸的衣服,他只是在驗證一件事情。但是,韻溪肯定的是離開了。
他沒有再問,只是和沈總一樣看著天空,沈總說:“她睡覺了?”善哲說“是的。”“你愛沈菲嗎?”善哲看看一直看著天空的沈總說“應該是不愛的,我只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只是覺得很喜歡她,以前不知道但是后來知道,那不是愛,只是喜歡,很單純的喜歡?”沈總繼續問:“你什么時候發現是喜歡不是愛的?”善哲沒有回答。沈總繼續說:“我想是第一次看到王韻溪吧”?善哲依然沒有回答,卻低下頭去。
“你能不能去幫我找找韻溪,告訴他叔叔沒有要讓她犧牲的意思,叔叔也愛她,只是希望在生命關鍵時刻能幫助這個妹妹就幫一把,也算是給死去的爸爸一個交代,父母的恩怨是他們那一代的,這輩子是姐妹也是修來的緣分。縱然沈菲生活條件和環境是比她好,但是從今往后,她也是我的一個女兒,我會一視同仁。”沈總字字鏗鏘的囑咐善哲。
善哲此刻開心多過悲痛,他知道此刻的韻溪是難過的,但是沈總愿意接受她這個女兒,這不是韻溪一直期待的嗎?他連連點頭,并馬上小跑的往樓梯口奔去。
沈總看著這樣一個年輕人的舉動,他露出一絲微笑,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為女生喜怒哀樂過,他懂善哲的心,他是愛韻溪,試問誰接觸過韻溪的男生不為之心動呢,一個像狗尾巴草一樣有著頑強生命力并努力生長的女子,不為世俗所牽絆,只為更茂盛的生長而不斷努力爭取著營養。
天空的雨小了很多,沈總看到善哲的車已經離開醫院,他默默的祈禱,希望善哲能很快找到她,也希望片刻的安靜能讓她醒悟過來,一家人的團圓是自己想看到的結果。有風吹起,沈總轉身往病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