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媚聽他娓娓道來,聽得也算津津有味,與他頗為投緣,不禁暢談起來。羽浩孤陋寡聞,倒是坐在一旁,插嘴不是,不插也不是,甚是沒趣。如此三人談了許久,不知東方既白,黎明初生。
木道子微微起身,見天色漸明,不禁伸了個懶腰,笑道:“女娃伶牙俐齒,教人歡喜的很啊”。羽浩聽得大為沒味,叫道:“歡喜個屁,老頭莫說我沒提醒你,千萬別著了這妖女的道”。
木道子哈哈大笑:“老頭我又臟又臭,哪家姑娘會看得上我。倒是你這小子,摸樣長得還算俊俏,千萬可別打翻醋壇子了”。伊媚在一旁聽得好笑,側著臉道:“他這般呆頭呆腦,姐姐才不稀罕他呢?!?/p>
羽浩正欲發作,卻見木道子不知何時,站在前方的一塊巨石上,挑頭凝望,慢道:“女娃,看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
伊媚稍有所悟,莞爾一笑道:“還是老頭心思賊尖”。說罷便欲和木道子一起離去。
羽浩一驚,急道:“你們到哪里去”。木道子笑道:“自然是離開這里嘍”。羽浩被他一頂,不知何語,急道:“為什么要跟你走”。
伊媚突然站到他邊上,瞪著他道:“你大可留在這里,等那兩條哈皮狗回來找你晦氣”。羽浩不明所以,怒道:“你們到底打什么啞謎”。
木道子極不耐煩,氣道:“臭小子,你也學學女娃的聰明本事。”重怒一聲,接著又道:“這兩條哈皮狗,雖然膽子小,但卻比你聰明的多。他們雖然離去,但如細細一想,必定會知道老夫剛才不過是嚇唬他們而已。知道被騙,必然會追回來,老夫現在中了他們的蠱毒,功力提不起兩層來,難不成要我們坐這等死不成”。
羽浩心中一明,但見他們一口一個呆子,笨蛋的,即是惱怒。自己武功不濟,此刻受制于人,也只能聽他們說的,一念至此,心中油然生出一陣委屈憤恨。
三人朝西北方向走了一日有余,不知不覺竟來到四川利州境地,一眼望去,空曠絕奇,劍門關橫立在遠處,堅固雄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羽浩心中納悶,不禁問道:“我們來這干什么”。
木道子臨空一笑,慢道:“過了這劍門關,便是成都了”。羽輕凡奇道:“去那干嗎”?
木道子哈哈笑道:“這牧南千要和笑一仙在這野浴樓打架,我豈有不去的道理。我要是不去,不是顯得我怕他們不成”。
伊媚在一旁含笑道:“怎么這兩人要在那打架?”
木道子反問道:“你們不知道?”羽浩搖搖頭,慢道:“我怎么會知道”。木道子無可奈何,便又將這事細說給了他們。
原來,這二人宿怨極深,乃是死對頭。那日牧南千離了法門寺,便來到這成都野浴樓,邀笑一仙一戰。這消息頓時傳遍天下,無數游俠正派,紛紛慕名趕來。木道子聽說這事,也不遠而來,可這一路上,這雷作喜兩兄弟如影隨形,弄得木道子也甚是頭大。
羽浩聽到這消息卻也高興不起來,自己本過是個??客惦u摸狗為生的小混混,半月之前,自己的日子雖然清苦,但卻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更重要的是不會像現在,一個不小心卻要掉了腦袋。
而現在倒好,不僅要時刻提防著這妖女,還要去什么成都看什么散仙打架,真不知自己這一去,還有沒有命回來。一念至此,頓覺苦惱,但此刻也無可奈何,只好隨了他們。
三人興幽幽的過了劍門關,又行了半日有余。暮色將盡,三人不敢進入市集,那里這雷作喜的耳目眾多,所以三人只能在野外露宿。晚上,三人生了篝火,一陣陣晚風輕輕拂來,羽浩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看著這木道子和伊媚談笑風生,一時間滿是迷茫,心中突然生出許多念頭。
伊媚對著木道子笑道:“老頭子,你現在身中劇毒,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啊”。木道子卻是含笑喝酒不答話。羽浩便插了一句道:“人家自有妙招,你瞎操什么心”。
伊媚本來見木道子不理自己,就有點憋屈,這小子倒好,卻而來惹自己,不禁罵道:“臭小子,我偏要問,關你什么事”。
羽浩被她一堵,急道:“誰要管你了”。
木道子看在眼里,嘻嘻道:“臭小子怕老婆,妙極妙極”。羽浩怒哼一聲,氣道:“這妖女送給我我都不要,不過姓科的小子對她可是喜歡的緊,一路上看的眼睛都呆了”。
木道子哈哈一笑:“這姓科的小子莫非是老尼姑的徒弟,科少先”。羽浩咦道:“老頭子,你怎么知道的”。木道子長眉一挑,慢道:“我看這女娃不久前剛和人打斗過,所以體內還殘留著那人掌風余力,一看便知是老尼姑的拈花掌。你又說有個姓科的小子,老子便更加斷定是老尼姑了。怎么,你們結了梁子?”
羽浩斜眼看了一眼伊媚,冷笑一聲,氣道:“這可就得問這妖女了”。
伊媚杏眼圓瞠,指著木道子鼻子,道:“臭老頭,你有所不知,要不是這傻小子,我才不會惹下這等對頭”。羽浩正欲相駁,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狂笑,叫道:“別說這小子傻,我兄弟二人也跟著傻了一回?!比寺勓裕⑽⒁惑@,木道子首先開口道:“哈皮狗,跑的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