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浩暗暗叫苦,忖道:“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讓我給逮著了”。臉上卻笑嘻嘻道:“那是自然,那邊好像有個水潭,乘著月色,照著更美”。
那女子循聲看去,果然有個水潭,羽浩乘機,氣貫涌泉,立即飛起。剛一飛起,左腳被那女子一拉,又拽了回來,那女子伸手抓住他的雙手,五指如鉤,緊扣著他脈門,左手疾伸,連點了左右雙臂上曲池,內關兩大穴,羽浩登時不能動彈。
那女子呵呵笑道:“還是讓公子陪我照照把”。
羽浩整個人簡直要崩潰了,再也顧不上她是美是丑,大罵道:“你這個丑八怪,趕快放了你羽爺爺”。
那女子微微一驚,故作哭腔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剛剛還百般討好,現下就六親不認了”。
羽浩頓時頭大,罵道:“妖女,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給那幫混蛋抓去,煮了吃了”。
那女子突然又格格笑道:“誰讓你救了,我這就叫做好心沒好報。我是妖女,死有余辜”。
羽浩見她強詞奪理,怒火中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女子笑道:“我問你,你這折梅探雪手是誰教你的”。
羽浩一凜,這手法是自己在峨眉山里學的,她怎么會知道,難不成她和牧前輩有什么深仇大恨,當即大笑道:“關你什么事,我自學的”。
那女子笑道:“不肯說也沒關系”。說罷,將羽浩嘴巴一掰,右手也不知道把什么東西塞到羽浩嘴巴里,左手一掌打在羽浩胸上,羽浩登時一咽,將那東西咽了下去。
羽浩募地罵道:“妖女,你給我吃了什么”。
那女子呵呵一笑:“也沒什么,就是給你喂了一只兩相思蠱”。
羽浩腦中極想,想到《古史禪經》上說過,五百年前寒荒四國之一的車由國國主溪孀苦戀泰峰長老落筠而不得,便以北海冰魄膳蛇和天山雪蛛雜配,煉制出一種奇蠱,這種蠱一旦注入某人體內,只要施蠱者愿意,一施蠱毒,中蠱者便會痛不欲生,不可離開施蠱者三尺之遠,否則蠱入腦髓,以后便會變成施蠱者的傀儡。溪孀便為此蠱取名“兩相思”。
羽浩又驚又怒,大罵道:“死妖女,臭妖女,你不得好死”。
女子也不理他,笑道:“現在想說了嗎”。
羽浩哼的一聲,倔強道:“有本事,就放蠱要死我”。
那女子也不生氣,左手一夾,把羽浩夾在懷里,羽浩頓覺肌膚柔軟,頭部靠在她那兩座柔軟滑膩的雪丘旁邊,異香入腦,不覺心神一蕩,那女子突然笑道:“原來也是個小色狼”。
羽浩頓時臉上一紅,罵道:“你這妖女,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般抱著我,難不成想非禮我啊。”
那女子也不理他,冷冷道:“呆著別動”將他的啞穴點了,急速向遠處飛去。遠處的山頭上矗立著一座頹敗不堪的荒祠,暗影灰幕之下,仿佛一頭蟄伏的猛獸。這廢祠蛛網密布,朱漆剝落,石階上雜草怒茁。突然風聲呼呼,電光隱隱,忽見兩條人影,越過山野,急速向這荒祠飛奔而來。
羽浩和那女子便躲在一尊石像后面,這是突覺兩個腳步聲傳來,羽浩一驚,只聽其中一人道:“師弟,你知道今日這么晚,我叫你出來所謂何事嗎”。
羽浩一聽這聲音頗為熟悉,細細想來,這便是那楚懷子的聲音。羽浩頓時凝神,仔細聽去。
另一人道:“還望師兄明說”。羽浩心底呵呵一笑,這不是那林恭浪那呆小子嗎。
楚懷子當即笑道:“恭浪,你知道女兒家的心思嗎”。
林恭浪一愣,一頭霧水,慢慢道:“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楚懷子突然怒道:“傻子都看出紫煙對你一往情深,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林恭浪頓時沉默,他心里何嘗不知紫煙對自己早已傾心,只是在他心里,似乎更多的只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姐姐,他對于紫煙似乎根本沒有男女之情的感覺。
楚懷子見他不說話,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道:“我告訴你,我很早就喜歡紫煙了。當你沒來時,我和紫煙總是形影不離,自從你來了之后,紫煙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天天粘著你,可你呢?不是練劍就是讀書,根本不在乎她,不留點時間給他,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
林恭浪心里一驚,道:“可我從來沒見過她不高心啊”。
楚懷子怒道:“那是因為她故意不在你面前表現的不開心,每次你欺負她時,她都會跑來向我哭訴,你知道我當時是什么感受嗎”。
林恭浪心生愧疚,無言以對。楚懷子又道:“這次紫煙拿終生大事做賭注,你就不能為了她認真一次嗎”。
林恭浪失聲道:“我…我”。半響說不出話來。
楚懷子大叫道:“這次會盟,我會為你鋪平道路,等到決戰之時,我會故意輸給你”。
林恭浪啊的一聲,急道:“師兄,你這是何苦呢”。
楚懷子悵然一笑,道:“為了紫煙,我干什么都行”。
林恭浪無奈的笑了笑,楚懷子見他一副無奈委屈的樣子,頓時怒道:“怎么,紫煙嫁給你,難道是辱沒了你”。
林恭浪連忙解釋道:“師兄,你誤會了,我只是對紫煙…對紫煙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楚懷子哈哈一笑,道:“我不管,這件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好自為之把”。怒氣匆匆的去了,林恭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去了。
羽浩聽的心里呵呵直笑,想不到這兩個呆頭驢竟然喜歡上一個人。那女子見他一副傻樣,解了他的啞穴。笑道:“你樂什么呢”。
羽浩哼的一聲,怒道:“干你何事”。
那女子也不生氣,笑道:“你就不怕我放蠱咬你”。
羽浩怒道:“怕,怕的要命,像你這樣的女人,什么干不出來”。
那女子笑道:“謝謝夸獎”。
羽浩隨即笑道:“不用客氣”。
那女子目光一閃,突地露出了一種奇異的神色,亦不知是憂傷還是怨毒,冷笑道:“你若求我放你,也該說得客氣些。”
羽浩笑道:“都被你抓住了,要放便放,不放就不放,我死了也不會求你”。
那女子登時怒道:“那好,我看你怎么解我的毒”。
羽浩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那女子氣道:“我說一句,你便要頂一句嗎”。
羽浩笑道:“不敢”。
那女子怒道:“要不是因為那人,你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羽浩一凜,道:“你說誰”。
那女子笑道:“怎么,你求我”。
羽浩哼的一聲,漫不經心道:“我只是想謝謝那個人,肯定老子上輩子又恩于他”。
突然“啪”的一聲,那女子狠狠一巴掌打在羽浩臉上,羽浩吃痛,咬牙道:“妖女,你看什么”。
只見那女子面色越發陰沉,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羽浩覺得怪怪的,那女子見羽浩一臉憋屈樣,又格格笑道:“臭小子,你在胡說八道,看姐姐不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