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浩笑道:“莫說兩件,十件也成”。
承莫風看著羽浩,笑道:“這其一便是萬不得已,生死之刻,勿用此劍。第二嘛,便是不許告訴別人,這劍法是我交給你的”。
羽浩原以為是什么難事,笑道:“那是自然”。承莫風笑道:“你跟我來”。推開窗戶,兩人向鎮外急飛而去。
傍晚時分,樹林陰翳,晚霞如華,朵朵殘云變幻萬千,一道道金光穿云破霧,一瀉千里。羽浩隨承莫風來到郊外,承莫風挑了樹木稠密處,坐了下來。承莫風看著夕陽西去,悵然一嘆,慢慢道:“小弟,可要看好了”。
羽浩還未來得及點頭,只見他清笑兩聲,右手駢指,剎那間,面前五棵大樹應聲從樹干處齊齊斷裂。羽浩悶得一下,心里無比驚訝,不敢想象剛才發生了什么,自己根本沒有看見他出劍,甚至根本沒動。再次瞧去,只見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壇酒,自顧飲得痛快。
承莫風見羽浩膛目結舌,滿臉驚異的表情,不禁笑道:“剎那芳華,顧名思義,其意在于快,快過時間流水,快過宿命輪回。雖然只有一劍,但卻可撼動天地,驚泣鬼神”。
羽浩根本沒聽懂,待欲想問,承莫風突然一指抵住自己的眉心,一道神識猛的闖入自己的腦海之中。突聽承莫風道:“人為天地,體為洪州,穴為山岳,脈如河渠,氣如奔流。天地不變為恒,山岳不動為剛,河渠引潮漲之勢,流奔為萬馬脫韁,依據天地,陰陽相濟”。
羽浩緩緩睜開雙眼,似懂非懂的看著承莫風,承莫風笑道:“這是剎那芳華的總綱要訣,你好好體會”。
羽浩恩德點了點頭,當即按照法訣修煉起來,不知不覺,已到夜晚時分,承莫風見他練得勤奮,也不打擾他,獨自喝著酒。而羽浩施了很多次,仍然無法徹底明白剎那芳華的要義,不明白這劍快在何處,為何而快。羽浩按照口訣,引丹田之氣,激各穴只要,將全身內力注入右手曲池,內關,外關三大穴,瞬力激發。可出劍速度總是一般,威力平平。
承莫風見他有些心急,也不愿多講,笑呵呵的喝著酒,心中莫名的泛起一股傷意。突然,羽浩心中一亮,這要訣說人為天地,體為洪州,人的身體本就是天地孕育,依照天地之理生出陰陽。傳說盤古開天辟地之后,化為天地,身為大荒,天下萬物本就是盤古身體所化,同理可知,人的身體不就是另一個盤古嗎,穴道便是山川五岳,經脈便是洪澤湖海,真氣就如天下的細細奔流。
當下,羽浩一旦明了,心中自然豁然萬分,體內真氣循序相濟,奔流相走,體內真氣更如五岳壓頂之勢,各穴之處,真氣肆意迸發,頓時如萬頃巨浪,千里狂風般游過全身,羽浩頓時狂叫一聲,嘯聲霸道之極,真氣宛如利劍風刀般泄了出來,陰風呼嘯,四周樹木枝干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劍氣口子。
羽浩面露痛苦,由于剛才肆意激發真氣,導致體內真氣膨脹,上下亂穿,疼痛難當。承莫風突然朗聲道:“既然你為盤古,河渠大小,奔流方向,不都隨你而控嗎”。
羽浩頓時心頭一明,剎那間醍醐灌頂,大罵自己笨蛋。既然自己體為盤古,當然可以隨意改變河渠長短大小,溪流的方向,隨即因勢利導,默念鏡花決,經脈擴張數倍,全身真氣匯于右手指尖處。只聽轟的一聲,劍氣迸射而去,擊在那棵百年青松上,青松上的紙條樹葉被劍氣所震,剎那間化為灰燼,只留下一條光禿禿的主干。
承莫風急忙拍手大叫道:“好,好,小弟果然聰明,不過兩個時辰,將此劍要義理解的如此透徹,遠勝于我啊”。
羽浩一時歡喜,笑道:“多謝大哥”。
承莫風接著又道:“還別急著謝,你剛才出劍的威力是很大,但劍力卻是散的,出劍速度卻不夠快?!?/p>
羽浩不解,問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承莫風道:“你看,你擊中的這棵青松,威力的確很大,但你只是將他的枝葉除去,可它卻依舊未倒,那是因為你的力道不再一點上”。
羽浩哦了一聲,明顯有些失落,承莫風大笑道:“兄弟,練武之事,哪是一朝一夕之事,欲速不達”。羽浩一聽此言,暗罵自己求之過快,當即笑道:“謝謝大哥提醒”。
承莫風拉著他的手,大笑道:“來來來,陪大哥喝兩杯”。
羽浩恩了一聲,兩人便坐在樹下,豪飲歡笑,飲到高處,不禁起舞歡歌。承莫風喝的痛快,突然從腰間抽出一個笛子,輕輕吹奏起來。笛聲浩浩蕩蕩,迂回百轉,驚濤裂岸,亂石穿空,仔細一聽大氣磅礴之余,笛聲忽而如孤風冷月,寒鳥驚蟬,一股悲涼蕭索之意悵然心頭,笛聲中有說不出的辛酸往事,愁苦失意。羽浩感通身受,心中不禁想起仙姑與自己的誤會,眼角淚水伴著一絲酒意,再也按捺不住。
不過羽浩從前聽仙姑吹笛,笛聲里盡是清越孤高,超凡入圣之感,而大哥所奏更顯人世滄桑,傷感愁苦,更有一種超脫生死,但心中卻依舊懷有悔恨當年的遺憾。笛聲中透出的是一種人生苦短,歲月情殤的凄涼。
就這樣,兩人豪飲高歌,不知不覺便已醉去,醉的不省人事。
第二日,羽浩如約去了那片林子,可在那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卻不見人影,心里發笑,以為科少先怕了自己不敢來了,正欲自夸自擂時,不遠處傳來一片打斗聲,便前去看看。
只見幾個年輕人正在圍攻一個黃衣人,這幾個年輕人服飾各異,但其中一人自己認識,便是那科少先,不禁心怒,自己等了他大半天,想不到他竟然跑這里來了。而等到那黃衣人轉過臉來,就在那剎那間,羽浩啊的一聲狂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冒,驚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