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再迷茫了,可有些東西一旦改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或者可以把這種改變說作是成長了吧。我開始小心處理起同學們的關系,愛打鬧的同學們中終究是少了一人。我只是靜靜地呆在自己的小地盤,沒事看看《格言》看看《讀者》看看《啟迪》《意林》看看她的背影,或者是課間自己獨自一人跑到報欄看報。同學們每次找我玩,我只是搖搖頭告訴他們我突然喜歡上了安靜。鄭軍和唐波我還是沒瞞他們他們是周墻外唯二知道情況的人,他們也勸了我好多次,但在每次都無效的情況下也就沒再勉強我了。
不過這年頭似乎憂郁的男生挺吃香的,鄭軍一邊用嫉妒的眼神看著我一邊給我講述著隔壁二班鄭寧是怎樣在他那兒打探關于我的消息。我則回避著他的目光顧左言他,我承認鄭寧確實很漂亮而我也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動懷不亂的地步,
但我也有我的堅持,風流不下流,多情不爛情,我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她不知道。所以每次碰到鄭寧時我就只有撒丫子跑路了,堅決避開和她相遇,若實在避不開了就和她點個頭打個招呼不管她說什么我都充傻裝楞,顧左右而言他。她可能也感覺到了我的態度,說實話看見她落寞的樣子我確實也有些心疼,真想抽自己兩大耳光,可我明白,
不這樣做可能會更加讓她傷心。鄭軍知道后,在我耳邊一個勁的感嘆說我不懂憐香惜玉,不懂把握機會是扶不起的阿斗。害得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害怕單獨和他在一起。
就這樣悠載悠載寒假就到了,以前天天盼著放假可覺得時間就是過得太慢,現在不想放假反而感到時間過得好快??山衲甑暮俅_實夠寒的,身體寒心也寒。以前老太太在時一大家人都聚集起來一起向她拜年好不熱鬧,
而如今我卻要習慣族中各家四五人單獨過年的冷清了,以至于寒假作業就被我早早就做起了,每天在家不是練練雙截棍就是睡覺,常常一覺睡醒天都黑了。在學校時想回家可在家時又想回學校,人總是這樣矛盾。
新學期我們班走了一個又來了兩個就六十九人的隊伍開始了新的征程,而鄭軍居然還色膽包天的到校園四處閑逛,
直到確認了周墻要動真格查作業了才開始慌忙的找作業抄。
“你說我們從小學這么多干嘛,語,數,外,物,化,生,政治,歷史,地理其實我只是想養養花種種草當個愜意的園藝家而已”鄭軍一邊抄著作業一邊對我說。
“不知道啊,可能是國家認為外國的園藝師只懂養花弄草的太單調了,所以我國要培養出什么原子大爆炸,火星撞地球,人類基因變異等各方面都懂點的多識型牛*逼園藝師吧,好寒酸寒酸國外的同行”我爬在桌上把弄著我的筆。
“可是那不還是園藝師嗎,干的還是養花弄草之類的???”
“啊,好像是哦”我停下對筆的把弄來望著鄭軍。
“你說我們學的政治歷史一出中國一出亞洲還有多少用呢,這也拿來作為是否為一個人才的評價,什么是人才,
我認為能干,敢干,干就干得好的就是人才”鄭軍頭也不抬依舊奮筆疾書著。
“說得也是,不過學習政治有利于國家*安全啊,學習歷史有利于我們對祖先文化歷史的繼承和發揚啊”
“好吧,其他的我不知道就不說了,就那歷史書上對我國幾次對外戰都避而不說,是為了維護和他國的和諧關系嗎,這是不是說明其實歷史也是可以選擇性表達從而達到裝扮的效果,那么我們所學的又有多少是真實的呢?”鄭軍停下筆來看著我。
“額,我不知道”
“你知道嗎,看著歷史書上平津,淮海,遼沈三大戰役樂滋滋的對自己人打自己人表示殲敵幾十萬,幾十萬,幾十萬的介紹我的心是什么感受嗎,那全是中國人,每個死亡的背后都是我們中國自己一個家庭的悲劇啊”
“額,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對今天的鄭軍感到有點招架不住了。
“最令我郁悶的是英語了,你說國家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們,把英語上升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做什么都要要求英語過級,聽說即使是研究我們自己國家文化的專家評職稱也要英語過級才給過,你說以我的英語水平可能大學都上不了了”鄭軍雙手抱著頭望著卷子發呆。
想想也是我們猶如一個只有一天砍柴時間的柴夫,我們的任務是在一天內盡可能的在大自然這個林子中砍更多的柴回家去。我們國家有著眾多的英語人才,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舍不得一捆柴去斧頭店換回一把鋒利的斧頭而自己動手打造。身為業余的我們打造出的斧頭與店中特做的相比如何不說,即使勝過他們的鋒利,可我們的砍柴時間呢,不是少了很多嗎,那做斧的人呢不是也換回的柴也少了不是嗎?
“喂”
“恩?”鄭軍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決定了,我要好好學物化數,以后把碳大量轉化成金剛石,等賺了錢出國時請個翻譯隨時跟著就行,或者買個翻譯機到時候全世界跑,管他是說什么語言的都不怕了,學英語遇上不講英語的國家還不是干瞪眼,或者等我們發明出先進東西了外國人想學還不是乖乖來學漢語”鄭軍說完又滿懷希望的抄起了作業。
我對鄭軍說的那番前景很是向往,于是也翻出了數學書主動的看了起來。?沒想到當晚周墻居然還夸了我唐波鄧賓等人是愛學習的好同學,并語種心長的給了抄作業同學一點建議,和他們共同探討分析了以往他所知道的諸如出現幾份作業同名字之類的案例,交流了要時不時出點不同的錯誤,或者拿幾份資料不同資料上各取一段的技術性操作。一個老流氓一直在教室外邊溜達,兩個眼睛賊亮賊亮的偷窺著教室里面的行情,一切都在這個老流氓的掌握中我們注定是逃不掉的,鄭軍如是感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