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上學期，面臨的是實習。學校通知我們在十月中旬確定實習學校。我很糾結，不確定是要回家實習還是要留在W市。

心里多少有些討厭家鄉的學校。我以前那些老師沒給我多好的印象，還有那個像籠子一樣囚禁了我三年的學校更讓我深惡痛絕。

有一天中午，小胡又約我逛街。黃薇照例一起。我們去公園，在石凳上打牌。然后就聊起實習。小胡和女友已經確定回家。他們兩找在一個學校。

“我討厭回去，”黃薇說，“我甚至討厭在學校里。根本就是把人囚禁。”

“同感，同感。終于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了。”我說。

“你也這樣想嗎？那太好了。”她笑了笑，接著說，“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呢！”

“你完全不了解他，”小胡說，“他這人壞透了，一般情況，他想討好的人，他就會和那個人思想一致。就是剛才那種表現。”

他女朋友笑了，黃薇也笑了。

“哦對了，那你在哪里實習呢？”黃薇問我。

“我不確定。很糾結，不知道去哪里。”

“哦”。

之后四個人都沒有吭聲，各自出牌。由于是中午，公園人不多，很安靜。過了好一會，黃薇突然問道：“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去？”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反問道：“去哪里？”估計小胡和他女朋友也沒有反應過來，滿眼不解。

“……”

我們三個都看著她，她無語。

“你們也是的。還會去哪里呀？去實習呀！”

“你們去哪里實習？”

“K中學。K鄉鎮上。我們系上三個人一起。你要去嗎？”

“你們是三個女生？”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可是沒等我開口，小胡已經搶先了。

“你這么孔雀，”小胡女朋友說，“是美女也不關你什么事情呀！”

這話逗得我和黃薇大笑。

“一起去方便嗎？”我問，“那學校還會接收嗎？”

“有什么不方便的。應該會接收。你可以打電話問問那個學校。我給你他們教務處的電話。”

“這真是沒事。”小胡說。

我笑笑。

“你們是一個班嗎？”

“不是。我和我們班一女生，另外一個體育系男生。”

“你們四個剛好配成兩對。”

小胡又把我們都逗笑了。

回去宿舍，我想著到底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K中學有點兒遠，從W城去還要8塊錢車費，將近三十公里路。一個人枯坐著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和他們去K中學。多幾個人一起至少可以相互說說話，彼此也有個照應。于是打電話給黃薇，告訴她決定一起去。她告訴我K中學教務處電話。我趁早打過去，那邊是個老男人的聲音。我說明意思后，他問我什么專業，我告訴他歷史專業。他說可以的。

“你最好明天來蓋接受章。后天周五我們辦公室沒人的。”

他用十分濃重——濃重到我幾乎聽不懂的方言告訴我這個信息。我立刻答應他明天下午上班時間我去蓋章。

放下電話，想K中學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怪模怪樣也得去。”

我自言自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