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燈全部打開,讓整個房間如白晝般。她緊鎖的秀眉才微微有些舒緩,她沒有說過可他一直都知道,自從四年前的那天之后她開始怕黑,怕到甚至可以用恐懼這個詞來形容,可她一直都不說。從初見她的頑劣狡黠到現在她的深思內斂,雖然依舊那么迷人但她到底幾時開始變得如此不像她了,歸根結底就是那天之后吧。
看著她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的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的身上,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快步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門,握著門把的手一直抖個不停,韓諾無力地靠著墻。他永遠記得那天在寒shu,她對他說的話。
一張明媚的笑臉擺在韓諾面前:“韓諾我剛才做了一個決定。”她一臉嚴肅地樣子,可她難道不覺得現在這種情況談她的那什么偉大決定有些不妥嗎。一個重傷躺在地上,一個蹲在他面前,還有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我要你了。”僅僅四個字,雖然這就是韓諾接近她的目的,但當這四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了的時候,韓諾的大腦還是當機了。
“你這個女人有病吧。”胖子想笑可他笑不出來,因為黑森森的槍口對著他,小九看的沒看胖子一眼只是直直的盯著韓諾,伸出了她的右手。
“你要是生氣,殺了他們也無所謂,我幫你清場。”她一臉不在乎的說出了讓所有人都汗顏的話:“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她真的有做到,雖然最后韓諾還是放過了那群人,可是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好像一下子翻了身,再也沒有人會說他是私生子之類的,連他那個家族都認可了他的存在。那個女人憋屈的臉至今韓諾還記得,他知道她為他一定得罪了很多人,可是那時的他一點都不感激,因為他只是把她當作復仇的工具,她也只不過把自己當工具,一直懷抱著這種思想跟著她,直到那天。
“咚”一聲悶響打斷了韓諾的回憶,來不及多想韓諾沖了進去。小九尷尬的看了看韓諾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灑了滿地水的杯子:“抱歉。”因為喉嚨的干澀使小九的聲音有些嘶啞。
“為什么?”韓諾右膝彎曲蹲下撿起玻璃碎片,“我只是有點口渴。”韓諾略帶憤怒的鳳目和小九的躲閃的眼光不期而遇。“我是問你為什么沒有打那個針?你到底幾時開始不用那個的?”韓諾一把抓住小九的肩膀,逼著她看自己。
看著完全失控的韓諾,小九妥協了:“就從pete那回來之后,藥沒了,其實不用我也可以的,別生氣。”看到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韓諾的肝火又上了一層,也就是有大半年她都生活在那種蝕骨的痛苦中,可他居然都不知道,他是離她最近的人,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怕那藥影響你的精力是吧。”韓諾有些頹唐的把手放開。
“是。”她沒有說任何的借口:“那要會影響大腦,可我現在需要一個清醒的大腦。”
“為什么不和我說?”
“說了你也不會同意的,不是嗎?諾,過來。”即使生氣她的命令他還是會無條件接受:“抱我。”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命令,韓諾有些無措的看著病床上的她,她向他伸出了右手,他本能的握住了將她擁入懷中:“真的沒事的,已經不疼了,有你們在我已經不疼了。”
夏點點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任何聲音外泄,淚水奔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