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沉默下來,我以為是我的話讓他覺得受傷了。
拿起一杯水清了清喉嚨:“那個,何琛我沒有那個意思,反正是我媽媽不會反對了。”
:“早知道這樣,那個時候我就跟媽媽獻殷勤了。”
一句話說得我把后半句給堵在喉嚨里了,這個人在我面前什么時候臉皮薄,厚得都能走得過去火車,我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水。
他突然又冒出一句:“許言,那我是不是可以去你家提親。”
:“噗”我聽了,把嘴里的水給全噴了出來,他回眼瞪我:“怎么,又是不是想反悔了。”
我擦了擦嘴邊的水:“我反悔,小子,你有沒有身份證拿出來看看,你想讓人家知道我未成年少年。”
:“我們是訂親,又不是結婚有什么關系。”嗨,他還振振有詞。
我翻了翻白眼耐下性子說:“不管怎么說你都太小了,再等兩年不成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肯定急呀,還等兩年這兩年之中會生成很多變故,不管我樣樣都比別人強,可有一樣比不上別人,我年紀比你小這么多。”他脫口道。
我望著他,我以為他的年紀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原來長久以來,他比我小的這個事實在他心里也是無法抹去的傷痕。
他突然摟著我說:“許言,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沒有比許言早出生,或者是比小一年也好,可是七年,就像條我永遠無法跨越的大河,我想過去,可是今生永遠也不可能,許言,這幾天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我終于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我終于如愿以償,可是我又很害怕,害怕明天一覺醒來你又在我的千里之外,就像以前每一次我從夢里醒來一樣。”
我回摟著他:“何琛,你知道我決定事情從來不改變。”
他說:“是,我明白,可是不改變卻越不過變數。”
這話,沒由來的讓我心里一緊,除了把他抱得更緊別無他話可說。
這世間變化太快,變數太多,總想逃避的事情,總想避開的人卻像幽魂一樣糾纏你不放,不管你怎么避都是避不開的,這是人的悲哀,可是你要見的人就像大海里的針怎么也撈不著,如同他從來沒有來過世間就像一個夢。
于夢把我約到餐廳,笑容可掬:“許言,你這個月的工資沒有了。”
我心虛點頭:“嗯。”
:“還有,她變本加厲:“這頓你請。”
我抗議:“那怎么行,這餐廳多貴呀,一杯咖啡就要一百多塊錢,你要我請客早說嘛,我樓下有一家拉面館我們去吃碗拉面不就行了嗎?”
她笑陰險:“我早知道若讓你請客你一定請我吃拉面,我不說也是這個緣故。”
:“可是我沒錢,剛剛出去了旅游了,這個月的工資你又不給我,等吃完了你把我押這兒得了。”
她點頭:“這是好主意,看我瞪他又說:“你得會兒可以讓何琛來贖你呀,我告訴你呀,她神神秘秘的靠近:“別看你小男朋友年紀,身價可不低,別說一頓飯他現在的錢就夠你奢侈的花到下輩子的。”
我不想說話,這個女人開公司之前可是準備做律師的,和她辯論不是找死么,我又不是活膩了,拿著手機偷偷的給何琛發了條短信,反正他現在也沒什么心思上課,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來英雄救美。
于夢攪著咖啡說:“我知道嗎,我第一次碰到何琛時候,覺得他是個很沉默的小刺猬,同齡女生接近他一米之內他就把別人刺得遍體鱗傷,他從來不和伯母伯父呆在一起,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何伯母說,要是在他一出生就搬離老屋就好了,也不會有現在何琛,當是何琛的眼神很冷很涼,哪像一個十幾歲孩子的眼神,他說,以后不要再提這些事情,這些都是我愿意的跟許言無關,那是我第一次從嘴里聽到我的名字。”
她喝了口咖啡繼續說:“再后來聽說你,是我準備來這里開公司的時候,那小子找上我提到你讓我給你一份工作,我當時故意逗他,說要把你們的故事全部告訴我,我就答應,他說了,許言你知道嗎?我有多妒忌你,我那個剛剛和自己一起讀了六年書的男朋友分手,他的家人在國外給了他一份工作,前提必須和我分手,他毫不猶豫的走了,你說,我還憑什么相信愛情呢?可是這個比我小十歲的男孩子讓我相信一份不能相守卻也能天長地久的愛情,我對你很好奇很好奇,見到我又很失望很失望,你要什么沒什么,你哪一點兒會讓那小子那樣癡迷。”
這話真是傷我自尊,可是卻又無話可駁,我的確不盡人意。
于夢繼續說:“我打電話問他,他說,你什么都不好好吃懶做,又不夠溫柔,又不是個才女,長得也不漂亮,可是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你,哪怕旁的人再好也不是你。”
我聽了心里五味翻滾,嘴角有掩不住的笑:“就這樣你情愿幫他了。”
于夢很無奈的說:“不幫怎么樣,自打那天起那小子就像賴上我一樣,一天三個電話,十句有九句是問你好不好,我就像個情報員一樣要把你所有的事情匯報給他,若慢了一點兒就得看他臉色聽他訓話,她恨恨的瞪著我,你說我容易嗎。”
我望著他慢慢悠悠的說:“你不是這樣的好的吧,虧本的買賣你肯做。”
她一聽不依:“你怎么能這樣,好歹我們也是風雨同舟好幾年的姐妹,看我斜著她聲音低了低:“何爸有一些業務交給我來做了。”
我說了,我冷笑數聲敲了敲桌面:“那,這個月的工資你得如數發給我。”
:“憑什么,她拿出老板架式:“你曠工我沒有開除你就不錯了,你還敢問我要工資。”
我望著她一點兒也不畏懼:“可以不給呀,我得會兒就把我的委屈說給我的小男朋友聽,你知道的他很護短,你可千萬不要讓我不高興哦。”說著,沖她得意洋洋的笑。
:“許言,她手拍著桌子:“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攤手:“隨你怎么說,反正我的錢你必須一分不少給我,不然的話,哼哼。”我哼兩聲以示威脅。
:“你,她氣結:“有種。"
對,我笑,有個能干的男朋友真好,什么肆無忌憚的事情都可以做,因為有他在身后。
我們沿著路慢慢走,我看著他的側臉,光線中弧度美好,何琛一直都是那種很俊美的男子這是公認的,只是一朵鮮花插到那個啥上了,他刀削一般的唇緊緊的抿著,還在為剛剛事情和我嘔氣,不過是吃了冰淇淋嘛,我知道這幾天我那個會來,我又會肚子疼,可是那冰淇淋太好吃了才多吃了幾口,至于氣成這樣嗎?
:“何琛,我低低叫,他不理我只是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何琛,我又叫了聲,他望了我一眼,深潭般的眼睛里的神情告訴我他還在氣。
算了,不叫了沒耐性,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抽回手捂著肚子皺著眉,他一看趕緊上前:“怎么。”
我痛苦萬分的望著他,他瞪著我:“誰讓你吃冰淇淋,明明知道這幾天不舒服你還不管著自己一點兒,手卻很溫柔的扶著我的腰:“走到前面的長椅上坐下,我去給我買一杯熱可可。”
:“那又不是我要吃的,是于夢那女人害我。”我委屈萬分的望著他。
他橫了我一眼:“她害你,你看見冰淇淋上來的時候口水都流了一地,是她害你的。”
:“她是故意的。”我小聲音嘀咕,這個女人還不是為了剛剛問她要錢的事,她一向是個此仇不報非女子的人,知道我的弱點是不什么趁著何琛快來了,叫了店里的一個招牌冰淇淋故意引誘,就是想讓何琛罵我。
我回頭望著他:“還不都是你。”
:“我,何琛被我指控有些莫名其妙。
:“對,我理直氣壯:“她讓你說我的事,你把我那些愛好全告訴她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我愛吃冰淇淋了。”
何琛哭笑不得無奈的說:“那么說這都是我的錯了。”
:“對,我大聲音說。
:“那你的肚子不疼了。”
:“呃。”我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他拉著我:“走吧。"
我點頭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說:“何琛,我們回去訂親吧。”
他回頭望著我一臉不可置信,我沖他巧笑倩兮:“雖然我知道兩情若能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是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有什么難關我們也遲早是要度過的,我想我們可以塵埃落定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而且,我有一種感覺我們一定會走到最后。”
他朝我走近幾步,我望著他皺眉:“喂,帥哥,我說了這么久,你好歹給點反應啊。”他突然一把抱住我,聲音嘶啞:“好。”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父母要是打我的話,你得替我擋著。”
:“好。”
其實我也會很不安,前面會有什么都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