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顧。-------題記
手輕輕撫上鐵門,哀閉上眼,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一個名字。
新一。。
工藤。。新一。
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的加重了,哀眉頭微皺,那個叫工藤新一的人,明明那么積極,陽光,為什么命運要帶走他的生命?如果我們之中非要有一個人離去,為什么不是自己?
“吱呀。”斑駁的鐵門被推開了。
哀微微一愣,扯出一個苦笑,連門都沒有鎖。。嗎?
她推開鐵門,走進雜草叢生的庭院,高快一人的雜草表明這里很久沒有人打理與涉足了。
撥開雜草,哀略有些吃力地撐著傘向別墅走去。
終于站在了門前,灰原哀微喘氣,凝視著掉漆的大門。
陰沉的天空映襯著別墅莊嚴素穆,一陣風吹過,泠冽的寒風嚎叫著,如同從地底吹來的冥風一般。
這種感覺,可以去拍鬼片了。
灰原哀冷笑一下,仿佛自嘲,將手抵在大門上,輕微的震動將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油漆碎片震下,悉悉簌簌掉了灰原哀一身。
哀躲都沒躲,這就算贖罪吧。
也罷,這種程度,怎能贖回自己的所有罪孽?
她推門,意料之中,門并沒有鎖。
她推開門,沉重的門吱呀做響,表明有客人來臨。
她環(huán)顧四周,地上積著厚厚的一層灰,這種情況好像還在以前看到過。
她隨著黑衣組織來到工藤宅尋找生死未卜的工藤新一。
那時,對于Sherry來說,工藤新一只是一個服下自己研究品的可憐人,卻沒有想到后來的交集。
她閉上眼,曾經(jīng)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物是人非,她突然就明白這個詞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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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東桃李花,花開花落落誰家。
洛陽兒女好顏色,行逢落花長嘆息。
今年花開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已見蒼柏催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
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灰原哀睜眼擺脫回憶,輕車熟路走向客廳,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鐵盒,握在手里。
灰原哀沒有開燈,窗戶也是禁閉著的,整個別墅唯一的光源就是大門。
陰暗的客廳里,手中的鐵盒反射著大門傳來的光線,溫潤的光在鐵盒上流轉(zhuǎn)著,仿佛命運輪盤上的流光。
這里面,裝著atpx--4869的永久解藥。
灰原哀凝視著鐵盒,默默將鐵盒放在茶幾上。
她看著鐵盒,就算工藤不在了,這也算是了了夙愿罷。
轉(zhuǎn)身決絕的走了,不留一絲懷念。
空蕩蕩的工藤宅里,只留下單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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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委托人要載她回家的好意后,毛利蘭步行走回自己的家,途中經(jīng)過那條不知名的櫻花小路,她停住腳,望向夜空。
今天的天空意外的晴朗,明月高掛在夜幕里,月朗星稀,所以青空浩大,也襯得明月孤單。
春風拂過,櫻花飄落。
毛利蘭伸出手,一片花瓣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她手中。
粉嫩的花瓣一飄落就代表著生命的結(jié)束。
櫻花后不后悔成為一朵生命只有十幾天的花?
一個疑問突然浮上心頭,毛利蘭眼中帶著憐憫與柔和想,也許不悔吧。
因為它已經(jīng)盛開過,完成了身為一朵花應該做的。
因為花就算落下,也會歸于泥土為下一次的盛開貢獻力量。
因為它從生命開始到結(jié)束,都在努力詮釋身為花朵的價值。
最后塵歸塵土歸土,它也一定不悔。
毛利蘭將手放在嘴邊,絳唇輕啟,將花瓣送入空中。
看著一抹粉紅消失在夜空里,毛利蘭仿佛做完了一件大事,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一切歸于黑夜的沉寂。
只有櫻花瓣,還在半空中跳著春夜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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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邸里,一個高挑的身影凝望著桌上的鐵盒。
一步,兩步,每一步腳上都如灌了鉛,沉重而猶豫。
一只白皙的有點病態(tài)的手,撫上了鐵盒。
冰涼的鐵盒上,灰原哀的溫度早已散盡在無盡的空氣里。
手將鐵盒拿起,帶離工藤宅。
雜草中的悉簌聲,仿佛在吟唱著誰的悲哀,誰的快樂。
漫天絲雨,唱的是我們聽不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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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的毛利蘭早早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次的夢中,還是無盡的黑暗,沒落的背影,模糊的話語與零散的回憶。
她卻是睡的很沉很沉,沒有被夢魘驚醒。
一覺醒來,淚水早已打濕枕巾。
自己哭了?
毛利蘭苦笑一聲,想逃也逃不掉。
房間里寂靜無聲,窗外淅淅瀝瀝的正在下雨。
拉開窗簾,細雨編織出無邊的網(wǎng)籠罩在城市上空。
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表,已經(jīng)下午了。
自己睡了那么久?
毛利蘭側(cè)著頭,疑惑著想。
恩,可能是因為。。
【病人的病情,加重了。】
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不告訴我?顧忌到我的情緒嗎?
可是,醫(yī)生啊醫(yī)生,你既然不和我說明白,那為什么不警惕一下隔墻有耳呢。
果然,還是不要太容易相信身邊的人吧?
自己倒也想,但現(xiàn)實已經(jīng)一次一次用讓自己受傷的方式自己銘記。
我也想相信,但我一次次被傷害,已經(jīng)不想再受傷了。
也許你是真心對我,卻被我的冷漠拒之門外,我也無法和你表達抱歉了。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負我。
就像蝸牛,意識到身邊的危險后,無聲的縮回自己的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