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左笙分手后,溫暖和陸歡基本上也沒有了聯系,但魏默林還是她的朋友。溫暖很清楚,愛上魏默林這樣的人會很受傷,但保持著適度的距離與他交往,他會是最完美不過的一個知己。長久以來,魏默林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關于左笙分手后的只字片語,溫暖也很少過問他和陸歡的分分合合。
吃過飯,一幫人在K廳吼了一陣,溫暖雖然主張下班后可以隨和一些,但當著下屬,畢竟不便玩得太忘形,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扮演觀眾的角色,偏偏鄒冉不放過她,非把她拽到四樓的PUB,說要跟她一起High一把。小丫頭才喝了幾杯酒,臉就漲得緋紅,一雙眼睛卻比上班的任何時間都要亮,在PUB扎堆的紅男綠女中雷達般搜索帥哥的影子,還一驚一咋地搖晃著溫暖,“溫姐,快看,那邊有個極品!”溫暖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群魔亂舞地,哪里分辨得出“極品”還是“廢品”,便不甚感興趣地說道:“不會又是你的‘F4’之類的吧?”
鄒冉想必再看過去時自己也找不到人在哪了,懊惱地說:“真的是帥哥,有型又有氣質,怎么不見了?”溫暖暗暗好笑,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她居然還可以發現對方很有“氣質”。
鄒冉察覺她的意興闌珊,不服氣道:“溫姐,你才27歲,就對帥哥不感興趣了,這樣是很可怕的,女人不能沒有愛情的滋潤,你看你,眼圈烏青的,絕對是陰陽失調。”“胡說八道,我昨晚上沒有睡好。”溫暖笑罵道。鄒冉笑嘻嘻地說:“沒有睡好,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話說出口,她眼尖地發現溫暖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她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因為溫暖平日待她一向親厚才敢這么肆無忌憚,這時才想起自己的上司并不喜歡跟人談論自己的私事,不禁自悔失言,偷偷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想轉移話題。
更讓她意外的是溫暖沉默了一會,居然點了點頭:“沒錯。”
鄒冉愣了一下,頓時感覺到自己可能挖到了什么猛料,忙揪住溫暖的衣袖,八卦地追問道:“溫姐,你想起了什么人,告訴我嘛。”
“以前的男朋友。”溫暖淡淡地說。
鄒冉更為興奮,“原來你以前有過男朋友呀,我就說嘛,像溫姐你這么漂亮怎么可能沒有戀愛的經歷。以前的男朋友的意思是不是你們已經分手了?為什么分手,你那么好,一定是因為對方不好,所以你才離開他對不對?”
“不,他沒有什么不好,相反,他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男孩――至少在我心中是這樣。我想,再也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愛我,是我沒有福分,所以才錯失了他。”溫暖也驚訝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丫頭片子說這番話,也許是昨晚將她從夢里驚起的那一幕勾起了埋藏許久的記憶,讓她變得脆弱,需要找個聽眾。
那你一定很想念他吧。”鄒冉專注地聽著,還不忘同情地問道。
溫暖搖頭,“其實這些年來,我很少想起他。這個城市也并不算大,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他也在G市?”鄒冉睜大了眼睛。“溫姐,假如你跟以前男朋友重遇,你會做什么?會流淚嗎?還是會裝做不在乎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我跟他重遇,我惟一的心愿是――我希望他不幸福,至少不要過得比我幸福。是不是很惡毒?”溫暖晃了晃杯中的酒。
鄒冉哪里聽過這些,呆呆的問:“為什么?”
溫暖垂下眼臉:“因為我還沒有放下。很多的時候,我都恨他……可是更多的時候,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