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個女人,撒完潑就想走,哪這么便宜。”鄒冉不服氣,還想叫住她。
溫暖一把拉住鄒冉,說道:“她畢竟是陳總的太太,得罪她對你沒好處。走吧,還嫌觀眾不夠多嗎?”
她帶著鄒冉,假裝看不見周圍看好戲的人,匆匆離開。
直到上了車,鄒冉尤問她:“溫姐,那個女人這樣誣蔑你,難道就這么算了?”
“她沒有誣蔑我。我應(yīng)該慶幸她潑到我臉上的不是硫酸。”溫暖手打著方向盤,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鄒冉愣了,過了一陣才消化了她的話,“你的意思是說,你跟陳總的事情是真的?”
溫暖沉默。鄒冉心下這才明白,她進公司差不多一年,關(guān)于銷售總監(jiān)陳思毅和市場部經(jīng)理溫暖的流言她不是沒有聽到過,但在公司里,陳總和溫姐兩人做事一向公事公辦,也從未在眾人面前流露出任何異樣的親密。她不能夠相信,那么成熟而有魅力的陳總和她一向崇敬的上司竟會是這樣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可是,溫姐,你明明說你心里還放不下以前那個人。你也愛陳總嗎?”她覺得心里的愛情童話正在分崩離析。
“我放不下以前那個人并不意味著我還要跟他在一起。至于陳思毅,我曾經(jīng)很需要他,他也正好需要我,就這么簡單。”溫暖面無表情。
“可是……”
“沒有可是,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并沒有好處,你家到了,上去小心點。”溫暖把車停下,讓鄒冉下了車,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自己的住所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從青禾出來開始,她就感覺到一輛陌生牌號的銀灰色奔馳一直尾隨她車后,直到她從鄒冉家的路口拐出來,那輛車仍然不遠不近地跟著她,溫暖試著加快車速,卻始終擺脫不了。好不容易將車開回了她所在的小區(qū),過了門衛(wèi)值班崗,從后視鏡里已經(jīng)找不見那輛車的蹤影,她的不安才逐漸消散,不由懷疑是自己太疑神疑鬼。
從停車場走向電梯口的一段路雖然不遠,燈光也明亮,可是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回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暗自加快了步伐。
就在快到電梯口的時候,一個黑影從一側(cè)暗處閃了出了,一把攔住她,原本心慌意亂的她嚇得驚叫一聲。
“溫暖,你怎么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長吁了口氣。“思毅,你在這干嘛,你嚇到我了。
”
陳思毅站在停車場的電梯口前,說道:“我等了你很久,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她去找你了?”
“沒錯。”溫暖將手袋打開,看了看手機。
“對不起,溫暖,她跟我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得來你們部門的電話,打過去后有人說你們?nèi)チ饲嗪蹋€給了你部門的人的電話號碼。她有沒有傷害你?”陳思毅愛惜地撥了撥她的頭發(fā)。
溫暖淡淡地拿下他的手:“她傷害不了我。思毅,是我們傷害了她。”
陳思毅輪廓分明的面容上有困擾的痕跡,他說:“溫暖,別用這種神情對我。你記得我說過,只要你開口,我會離開她。”
“不需要這樣。我們有過彼此需要,彼此吸引的時候,我很感激你陪我走過這一段,你給我的慰籍和快樂,我都記得。現(xiàn)在你太太過來了,她還是很愛你的,你沒有必要為我放棄你的婚姻。”
“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愛誰?”很難想像一向冷靜決斷陳思毅露出這樣矛盾的神情。
“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好聚好散。”溫暖柔聲說。
“如果我說不呢?”他仿佛恢復(fù)了商場上手腕強硬的本色。
“我只能說很遺憾,必要的時候我不介意交辭呈。”
陳思毅定定看她良久,然后撫額苦笑投降:“你贏了,果然是我喜歡的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溫暖,放心,這點風(fēng)度我還有,不過我還是很失望,你到底不愛我。”
溫暖臉色忽然一變。
“……你終究還是不愛我,所以才能這樣平靜……我們分手吧,溫暖……”三年多了,她努力不去想去的那段往事仿佛再次重現(xiàn),那個聲音纏繞著她,苦苦不肯放過。“……你終究還是不愛我……”――你憑什么說我不愛你,憑什么?溫暖仿佛又再聽到自己心里流淚的聲音。
“溫暖?”
她像被他的聲音忽然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是陳思毅,不是那個人。沒有誰可以再讓她那樣心碎。
“對不起,我今晚上喝多了一點。回去吧,她在家里等你。”
“你確定你的選擇?”陳思毅尤抱最后一線希望。
溫暖的微笑柔和而堅定。
他嘆了口氣,向她張開手:“那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是純粹的同事關(guān)系,就當(dāng)成一次告別吧。”
溫暖投進他的懷抱,緊緊擁住這個給過她無數(shù)幫助和溫暖的男人,不是沒有心酸。“思毅,相信我,其實你也并不愛我,只不過相互吸引,我們?nèi)詴枪ぷ魃系淖詈玫陌閭H。”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有些錯誤,她犯一次已經(jīng)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