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也不跟他拗,從床上爬了起來,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沒有必要跟身體較勁。起來的過程中她留意看了一下整個房間,認識他那么久,還是第一次來這里。一看就知道是男性的居住空間,陳設并不繁復,但處處可見設計時的匠心,收拾得也很干凈。其實左笙是個挺簡單的人,只要居住舒適整潔,其余的要求都不是很高,所以在他們當初那個蝸居里,兩人也是有過幸福的時光的。
左笙把藥遞給她,她默默地就著剛才那杯水吞下,跟著他走出房間。餐廳里已經擺有飯菜和碗筷,他先坐下去,強調道:“先跟你說啊,陳阿姨回老家了,飯菜是樓下叫的外賣,你就將就著吃吧。”
溫暖對吃的不像他挑剔,聽見后也只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坐到他對面,拿起了碗筷。記憶中兩人上次單獨這樣面對面地吃飯的記憶遙遠得如同前生,她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覺得莫名地苦澀,她強咽了下去,覺得不對,又再吃了一口,確定不是自己的情緒影響味覺。她想說點什么,終究沒有說話,再把筷子伸向另一盤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嚼了幾下,很快地給自己盛了碗湯,剛喝了一口,這次她沒有忍住,只得嘆了口氣,放下餐具,看著左笙,這家伙居然什么也沒動,用一種古怪的表情專注看著她。
“左笙,你去哪里定的外賣?”
“樓下四川人開的‘蜀地人家’,還可以吧?”他答得飛快,顯見早預料到她有此一問。
“你得罪過他們的老板或大廚?”
“我又沒病。干嘛,不好吃嗎?”
“很難吃。”溫暖難得這么直接,她看著左笙自己吃了一口,然后低聲咒罵了一句。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就是‘蜀地人家’的大廚?”溫暖好像若無其事一樣地說道。
左笙的臉立刻變得通紅,飛快地放下筷子,再奪下她手里的碗,匆匆說道:“難吃就算了,我下樓再去買。”說完逃也似地跑回房間拿鑰匙。
溫暖看著他倉皇的背影,低低地說了一句,“左笙,你這是何苦呢?”
他的背影僵在那里,“這是我的事。”
溫暖也站了起來,其實,我只是想說我……很高興。”
左笙慢慢地轉過身,“那個……其實是怪菜譜,我發誓我絕對嚴格按照程序和步驟去操作的……”
“廚房還有材料嗎,還是我去做吧。”
溫暖在廚房里忙碌,左笙倚在門框上看著她,一言不發。舊時的記憶一點點地回來。
溫暖將雞蛋打進鍋里,感覺到有一雙手無聲無息地纏繞在她腰上,然后是他的呼吸,熱熱地在她身后。
“放手,左笙。”
“不可能。”
溫暖不語。好像他們認識以來就不斷地在重復這樣一句話:左笙,放開--我不放。可是等他真正放開她的時候,她卻比什么都疼。
“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我不會再放開。”他的聲音在她肩上傳出,悶悶地。
“但是你再不放手的話,雞蛋就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