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左笙,你天河那邊的工地進展怎么樣了。”溫暖感到自己必須岔開話題。
莫青張了張口,一臉困惑:“左笙,你幾時有工地在天河,這幾天不是都說在二沙島那邊嗎?”
“朋友的樓盤施工過程中出了點問題,我去幫看看。”左笙說。
這邊鄒冉沉默了一會,又開始不甘寂寞了,她八卦地向莫青問道:“哎,那個莫青呀,我跟你年紀應該沒差多少吧,怎么我就沒有你那么好彩,教教我吧,怎么才能找到一個帥哥男朋友。”
莫青哪里想到她會當著左笙的面大言不慚地問她這個問題,紅了臉,看了左笙一眼,左笙沒有反應,她才喏喏地說:“也沒有怎么樣呀,左笙他是我爸爸的學生,我爸爸很喜歡他……”
“你爸爸喜歡他?又不是你爸爸做他女朋友。”鄒冉撇了撇嘴。
“不是的,我也……不過那時他是有女朋友的,后來我大四了,爸爸讓我到左笙這邊的設計院來實習,我就過來了。那時他剛跟她女朋友分手,很傷心很傷心,我就陪著他,他讓我教他下圍棋,然后,我也沒想到……”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鄒冉將手一揮,對溫暖說:“我說吧,我缺少的不過是一個機會罷了,這種千載難逢的事怎么我就遇不上。說來也怪,就有這種女人,放著這個帥哥男朋友,聽起來又挺愛她的樣子,這樣居然都舍得放手,是吧,溫姐。”
溫暖淡淡地說:“說不定是帥哥跟她不適合呢?而且有些時候愛并不足以讓兩個人幸福。當然,我不是說左笙和她女朋友。”
“那倒未必,”左笙笑著,像是對鄒冉說道:“其實,最可怕的是當你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最后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愛你,那才是真正的不幸福。”
“嗯,這個話題越來越深刻了,我喜歡!不過能不能再小小地問一句,那個‘對方’是何方神圣,我想說,我很景仰她。”鄒冉點頭說道。
左笙冷笑不語,莫青皺眉想了想,然后才說:“好像是也是他高中同學。”她說出來后,又看了看左笙。
“咦……”鄒冉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溫姐……”
溫暖一驚。哪知鄒冉繼續說道:“你一定也認識對不對。”
“嗯。不過不是很熟。”溫暖含糊地一筆帶過。
鄒冉哪里肯放過,還想追問,包廂的門打開了,只聽見服務員畢恭畢敬地叫了聲“陸小姐”,陸歡走了進來。
“左笙,你這家伙,來了也不說一聲,服務員不說我都……”陸歡人還沒有進來,抱怨聲已經傳來。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見溫暖,還有……走進來后當場愣在那里,然后茫然地看著坐在這三個女人中間的左笙,饒是她再機靈,也想不出這究竟是條怎么樣的關系鏈。
“陸歡,嘿嘿。“鄒冉這家伙好像去到哪都有熟人。
陸歡畢竟見慣大場面,生生壓下愕然,然后看了看門外面,遲疑地說道:“鄒冉,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知不知道他也在?”
鄒冉臉上風云變色。
陸歡看看情形不是很對,一個左笙已經夠麻煩,加上他的新歡舊友,何況還有陸歡。她如何肯趟這渾水,扔下一句:“大家吃得開心點,我還有點事,左笙,回頭我給你電話。”就馬上識趣地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陸歡走得太快,服務員還沒來得及關上廂門,幾個西裝革履的從廂門前走過,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斯文男子有意無意地朝廂內掃了一眼,在座的人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見鄒冉迅速消失在凳子上。直到那幾個人走開,服務員重新關上廂門,鄒冉才從桌子地下鉆出來,驚魂未定。她才不管其他幾個人想什么,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看了看,確定人已經走了,這才飛快地回來收拾東西,“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們慢慢聊……這個蝦如果沒有人吃的話,我可不可以打包?”左笙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她已經將蝦迅速席卷裝袋,“再聯絡。”她打開門就往外溜。
“等等,鄒冉,我送你。”溫暖苦于找不到理由離開,現在如何肯放過幾回,跟左笙和莫青簡單告別,立刻追了出去。
直到兩人坐在車上,各自都懷著心事,就連一向聒噪的鄒冉也沒了言語,溫暖了解她,看她剛才的表情是真的慌了。
“你認識慕容楠?”溫暖問她,雖然只是剛才匆匆一眼,她還是認出了那名看進來的男子的身份,泰華集團的負責人,陸歡母親,也就是左笙舅媽的堂弟。
鄒冉少有的緘默,過了很久,才雪白著一張臉說:“他是我叔叔。”
溫暖訝然,但無意探人隱私,將她送到住處,叮囑她上樓小心,便打算返回,她倒車的時候,已經下了車的鄒冉忽然對著她說:“溫姐,左笙就是你放不下那個人,對不對。”
溫暖沒有說話,一踩油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