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撐著把湯喝完,玳雨薇不雅的打了個嗝,安澄暉笑著把碗端走。他前腳剛走,她后腳就跳下床沖進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一陣狂吐直到吐到胃里沒東西了才感覺稍稍好一些。
“怎么了?不舒服?”他剛一進門就看見她臉色蒼白的扶著衛(wèi)生間的門。不過是上下樓一瞬間怎么會臉色變得這么難看。扶著玳雨薇躺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摸摸額頭,不發(fā)燒看樣子是吃壞東西了“我還是叫方醫(yī)生來。”好好檢查一下,雖然他也是醫(yī)生但是術業(yè)有專攻。
“別去!”快速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別大驚小怪的,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爆F(xiàn)在天都黑了,叫方醫(yī)生來一定會驚動家里的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他擰著眉看她像是小兔子一般的眼神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糯糯的聲音中帶著堅定,打算下樓的想法只好作罷,坐到床前理一理她已經(jīng)過肩的長發(fā)輕聲道:“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玳雨薇撲哧笑出聲:“我身體沒有這么差,只是吃壞東西了。你不用擔心?!爆F(xiàn)在這種認真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的他好想要抱抱哦。某個女人眼里充滿著小星星,安澄暉不禁撫額。自家媳婦的自我修復功能不是一般的強,剛才還像只柔弱需要呵護的小兔子現(xiàn)在卻是滿血復活。
“好了,吃進去的全吐了,我叫廚房熬些粥?!表槺愫头结t(yī)生談談。
躺在床上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折騰玳雨薇睡意全無?,F(xiàn)在的生活有吃有喝不用為錢發(fā)愁,不用上班,每天睡到自然醒,還有兩個未出生的寶寶,愛護自己的老公到底自己有什么不滿的。話雖這樣說,但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少了些什么呢?
“趴在床上想些什么呢?”一進來就看到她癟著嘴。“沒什么。有什么吃的?”將煩惱甩一邊,玳雨薇瞧著他端上來的餐盤。
“有蘋果派,草莓芝士蛋糕,你想吃的香草味曲奇餅,橙汁還有些水果。你先墊一墊,等粥熬好了我叫你?!睊吡藘裳鄱际翘鹗程鹛鸬暮媚伒摹拔蚁氤运岬摹!?/p>
“不行!”安澄暉果斷反對。“你的胃本來就不好,不能吃太多的酸性食物。明天我陪你去做檢查?!?/p>
她撇撇嘴不吃就不吃“檢查?不是下個月嗎?”上星期不是才檢查過嗎?消毒水的味道會讓她想吐“可以不去嗎?”
“不行。”有些問題他想要當面和醫(yī)生談談“我會陪你去?!?/p>
玳雨薇眨眨眼仍舊不死心:“可是你明天應該會有一大堆的會議或者和哪個公司的總裁什么的見面或者公司年會什么的吧?你去吧,不用管我,我一個人搞得定。”去吧,去吧,只要你不在我就可以溜掉了。
撒謊不臉紅,安澄暉忽視她期望的眼神喂給她一小塊芝士蛋糕“我還要。”玳雨薇嘗了一小塊忍不住要吃第二口,喝著橙汁。
“你猜猜是男孩還是女孩?”閑來無事玳雨薇也開始瞎想。
這種事“做個檢查就知道了。”沒什么好猜的,是男是女他都會一樣的疼愛。
“哎呀,你就猜一下啦?!备杏X一點都沒有做父親的喜悅。
“男孩?!彼肓艘幌禄卮?。
“好哇!原來你也和爸爸一樣喜歡男孩?!惫粺o論什么時候男孩子才是最受到重視的。眼神里閃過失望,她以為他會說女孩呢。
摸摸她稍有圓潤的面頰,低頭凝視眼里滿是戲謔:“你想哪里去了。女孩子保護不好容易吃虧,不過如果性子像你恐怕我就多慮了?!?/p>
“說什么呢,我這叫女性本色好不好!”說得好像她是個男人一樣。
“好好好,我尊貴的女王殿下是不是該休息了?”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梁,摟著她哄她入睡。
“可是還早,剛吃完東西就睡我又不是那個什么?!编洁熘?。
“哪個什么?”他故作不明問道。
玳雨薇瞪他,你明知故問。“我才不理你呢,無聊!”翻個身將被子蒙到頭不理會笑意甚濃的某個男人。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別生氣好不好?”問聲細語的哄著,玳雨薇抓下一角扭頭看他別扭的故作大方“哼哼,看在寶寶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安澄暉黑線,算了,現(xiàn)在不是和孕婦計較的時候。“和你說件事?!?/p>
“嗯哼?!甭犞?。
“以后換個稱呼。”叫他小名聽起來總是覺得像是長輩和晚輩的關系,感覺無形中被調(diào)戲了。
“為什么?”玳雨薇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叫澄澄感覺挺好啊,而且爸爸也是這樣叫的啊,有什么不妥嗎?
“沒什么。”輕描淡寫。
“究竟是為什么啊?!贝蚱粕板亞柕降住?/p>
“沒什么啊?!鳖~角青筋隱現(xiàn)。
“那是什么啊?!焙闷婧闷妫幻靼?。
深吸一口氣“算了!你不愿意的話就算了。”
“我沒說不愿意啊?!毖凵窭镩W著無辜。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額角青筋暴起“......”你是故意的嗎?
察覺面前的人臉色臭臭的玳雨薇連忙轉換話題“那我叫你什么?”
安澄暉背過身去整理餐盤從牙縫里蹦出倆字:“隨便!”頭也不回端著快步下樓。望著被打開的房門玳雨薇反思:這是在向主人表示不滿嗎?
半夜玳雨薇從夢里驚醒轉頭卻沒有看到理應躺在身邊的人心里頓時一陣失落,打開床頭的落地燈霎時橘黃色的光籠罩全身。外面一片黑暗,天上的月隱匿在漆黑的云層中。穿過陽臺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秋天的深夜微小的風裹脅著涼氣,平日里愉快的蟲鳴現(xiàn)在卻像是一個悲奏音樂會,空曠而諾大的場地只有她一人。一個人聆聽,一個人等待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