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放下心,正想著回趟家把衣服換掉的安澄暉接到安世煊的電話說了沒兩句改了方向跑向嬰兒區(qū)。他接到安世煊的電話,剛剛出生的錦清被送進手術(shù)室搶救。來不及問清楚,急忙掛了電話跑到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的安世煊面前。
“錦清怎能么樣了?”今晚安澄暉第一次看見安世煊露出孩子一樣的表情,眼睛已經(jīng)紅得不像樣子看到安澄暉就像看到救星一把撲過去慌亂的滿是嗚咽:“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明明他剛剛還在好好的,可是忽然就,就......”護士臉色大變急忙叫來醫(yī)生接著就被推進手術(shù)室。明明姐姐錦風一點事都沒有好好的躺在保溫箱里,而弟弟卻被推進手術(shù)室情況不容樂觀。
他怎么也抹去不了醫(yī)生進手術(shù)室之前說的那句“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安世威聽到這句話當場昏過去,現(xiàn)在被安排在在病房里休息。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快到來不及讓他反應(yīng)。許久安澄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是暗淡的開口:“我知道了,你去看看爸我在這里等。”
恢復(fù)了理智的安世煊擦掉眼淚拍拍安澄暉的胳膊:“哥那里有我,你不用擔心。”
“嗯。”
安世煊看一眼埋在燈光下的安澄暉,那身染血的西裝至今還沒來得及換掉。上面的血花昭示著今晚注定鮮血淋漓!他前腳剛走手術(shù)室的大門就被推開,醫(yī)生抱歉的眼神讓安澄暉失去了詢問的力氣。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解下口罩醫(yī)生拍拍他的肩“澄暉,節(jié)哀。”
失了神的站在那里安澄暉忽的想笑“哈哈”原來這就是宣判死刑的話語,從前他也這樣對著病患的家屬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說著這樣的話,拍拍家屬的肩,眼睛里除了淡漠沒有其他,現(xiàn)在才感受到原來這句話是來自地獄的鎖鏈深深的將他整個人鎖住動彈不得,即使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痛入骨髓。
玳雨薇醒的時候只有阮北星父子倆個在,阮嘵惜在凳子上已經(jīng)睡著了。眼睛環(huán)視著周圍,他不在。阮北星發(fā)現(xiàn)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安澄暉生氣的打斷她:“不用看了,他不在!”
巡視未果玳雨薇掩下目光中的失望轉(zhuǎn)而問他“孩子呢?”
“孩子很好,在保溫箱里吧。”氣氣的望著病床上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玳雨薇他的口氣很生硬。我們父子在這里這么久你也不知道問一聲,轉(zhuǎn)而有些生氣的不愿看她。
剛醒來她還有些虛弱,平時囂張的樣子全然不見蹤影柔柔的笑著連帶著聲音都溫婉了許多“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他每次和她生氣的時候就口氣硬硬的故意把臉撇向一邊不看她,有時候還會把手往口袋里一伸或者在胸前雙臂交叉。
玳雨薇伸出一只手眼神里帶著討好,輕輕拽拽他的衣袖,微微一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阮北星睨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中細心的壓好被腳,默認般的嘆了一口氣:“拿你沒辦法。”
她嘻嘻的笑著在阮北星的看護下漸入夢鄉(xiāng)。被推開一條縫的門,門柄上失了剛才的溫度。安澄暉轉(zhuǎn)而上了天臺,四周黑漆漆一片,抬頭可見燦爛的星空。伸手想向口袋里摸去,指尖什么也沒有碰觸到才想起因為玳雨薇懷孕他身上的眼和打火機早就被她沒收了,連家里都被她掃蕩了一遍連個煙灰都找不到。
刺骨的冬風夾雜著雪花冷徹著他的心。安世威那里被安世煊和安澄暉兩個人隱瞞著,雖然昏倒了也醒來了,但是免不了一番徹底檢查。趁著安世威情緒穩(wěn)定安澄暉抽空去了玳雨薇的病房,她和阮北星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樣子很開心。
那一刻他差一點就推門而入,可是剛才的經(jīng)歷又讓他立即失了勇氣。進去了如果她問起孩子怎么樣了?他該怎樣回答。
騙她?看著她那雙真誠的眼他做不到。不騙她?這幾個月來她對這兩個孩子的期待他全部看在眼里,她的快樂祈盼感染著他。從得知懷孕的驚喜,到拿到第一張B超圖歡喜的瞧著上面的影像,再到第一次欣喜的感受到胎動。這些經(jīng)歷讓他一步一步重視著這兩個即將出世的孩子,早在好幾個月前他們就開始給孩子取名字直到一個月前才定下。
如果是兩個男孩就叫安錦清和安錦風,如果是兩個女孩就叫安錦蘭和安錦桃。可是他們的錦清連自己的母親都沒有見到一面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無聲無息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冷清不帶一絲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