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皇朝統一或降服周邊小國已有四十多年,這些年雖然每年都會有些亡國后裔偶爾掀起些小風小浪,但也都被不動聲色的完美解決。況且自上代皇帝卓靖柯擯棄歷代祖先重武輕文的治國理念,而同等對待文臣武將之后,使兩股勢力相互牽扯,也使得朝中安定不少——至少表面如此。
卓翊軒自未滿十六歲接下這治國重擔后,在秉承父皇對朝中的仁政之外,逐步的酌情減少各地百姓的稅捐,并鼓勵發展農工商,這四年下來各地歌舞升平,繁榮昌盛,積攢了不少的盛譽。
在被眾大臣不痛不癢的吹噓了一陣過后,卓翊軒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揮一揮手示意還在對他歌功頌德的戶部尚書回到班列,冷聲道:“朕要聽的不是這些表面的事情,這些事在地方上來的折子中都寫著呢!朕要知道的是隱藏在這些光鮮表面下的東西!”
“臣等惶恐!請皇上息怒!”好么,龍顏一肅,就一溜排的跪了一地。
卓翊軒簡直是無語了,頭也仿佛是真要感冒般的隱隱作痛。
“都起來,別動不動就跪!”卓翊軒深吸口氣,調整一下心情,他可不愿一早的好心情被這群老臣給破壞了。
“謝主隆恩!”唉,他們都老了,也不想跪來跪去啊,可就是不知怎么著了,年紀越長他們就越怕這項上人頭不保。再說了,別看他們的皇上年紀輕輕,但一拉下臉來,那渾然天成的威嚴真是叫他們心里直哆嗦。
“杜愛卿,你可有本奏?”卓翊軒將視線投向他最器重的為數不多的賢臣之一。
“回稟皇上,臣有本奏!”杜仁善跨出班列,面朝天子行禮。
“說!”
“啟奏皇上,臣昨日傍晚去了趟城外,見城門外聚集了好多百姓在喧鬧,似乎是與守城官兵起了沖突?!倍湃噬泼嫔氐氐?,“臣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從保定來的,幾日前一伙江洋大盜闖入他們的村子燒殺擄掠,霸占了村長家的小姐,還以村長為人質,不許他們報官。村里的幾個年輕人不忍受辱,便伺機漏液出逃前去衙門報案,卻不想縣官膽小,硬是將他們趕了出來。他們無計可施,想到離皇城較近,便前來京城,又不想因身份牌牒被強盜收走,在城門外被守兵攔下,不得城門而入了?!?/p>
“有這等事?”卓翊軒大怒,保定城可是離皇城不遠哪,“天子腳下居然還敢殺人掠貨,藐視天威!”
“皇上息怒!”群臣又急忙下跪。
這次,卓翊軒隨他們跪著,怒喝向兵部尚書秦光耀:“秦愛卿,你方才不是還說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嗎?這又是怎么回事?”
“臣該死!臣知罪!”秦光耀磕頭如蒜搗,“臣立刻派兵出討!”
“啟秉皇上,”見皇上就要降罪于秦光耀,杜仁善立即開口,“皇上,此事并不能怪罪秦大人?!?/p>
“哦?”聞言,卓翊軒稍緩里怒氣,“杜愛卿此話怎講?”
“臣昨日便將那幾名百姓安排在府內,以免遭到毒手,同時也派人前去打探敵情,深夜得到回報說,那縣官貪生怕死早已卷鋪蓋逃跑,而村子被劫一事也并沒有上報,所以秦大人對此事也無從知曉?!弊詮乃哪昵暗哪羌轮?,杜仁善已學會圓滑處世,在盡自己本分為皇上分憂的前提下,為人處世也不再尖銳,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與人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