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官家千金?”說到剛登基時的事情,他記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當時任知府的杜仁善秉性太過耿直,得罪了高太師而被誣告貪贓枉法,是他外祖父夏敬蒼提醒他重審才還杜仁善清白。沒料到他因此竟然舍得將女兒送入宮中做奴婢,忠心可見一斑,當真也不枉他這些年來如此看重他。
“是的!”若若點頭。
“只是你們這樣做,皇上并不知情啊!”不是偶然在梅園遇到她,他恐怕這一輩子也不知道他們一家的忠誠之舉。
“這只是爹爹與我的一片心意而已,不是為了讓皇上知道才做的。”若若小臉上一臉的正氣,看得卓翊軒煞是憐愛。
“你入宮時才幾歲?進宮幾年了?就不怕吃苦?”他心疼的問,“每天起早貪黑,不比你在自家做小姐。”
“不滿十二歲進宮的,快四年了!不過我覺得不苦啊!”她的黑珍珠又開始熠熠生輝了,“我最開心地是被分派進了御膳房,可以每天做好吃的點心給皇上和太皇太后品嘗。”
“哪怕得不到回報?”他再次妒忌自己,更沒想到杜仁善竟舍得將年幼的掌上明珠送入宮中為奴。只是,她都快十六歲了,個子卻是如此嬌小,想來定是吃了不少苦才沒長個。不知日后杜仁善見到女兒會否心疼啊!不過,他是真心的感謝杜仁善,不論是他的心意還是在朝堂上的表現。
“嘻嘻,但我能跟大伙兒學好多東西呀!”想到出宮后還能做給父母兄長吃,若若就開心,“而且,皇上還賞了咱們好多的東西呢,這也算是得到回報呀!”
也許正是因為杜仁善的性情耿直才能教育出這么豁達的女兒。
卓翊軒感慨,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私心使他不假思索地問:“報恩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不是么?”
“你是說做秀女參加選秀?”若若聰慧的眨眨眼,吃一個煎餃,“那就不叫報恩了。”
“為什么這么說?”卓翊軒不解,“做皇上的妃子,一輩子在皇上身邊陪伴伺候,這也可以算是報恩啊!”
以身相許,不是古來就有的報恩的最好方法么!
若若給他一個“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眼神,不答反問:“你知道皇上這次初選,是選了多少妃嬪嗎?”
“五十!”那是他選的,自然知道,只是不明白若若怎么會扯到這上面來。
“那你知道有多少秀女參加嗎?”若若再問。
“呃,大概幾千吧?”他汗顏,除了皇祖母拿來的一百零六張畫像,他還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參加選秀。
“是啊,幾千秀女中最后留下來的僅五十位,你覺得我有這個可能被選中嗎?”若若阻止住他想說的“當然能”,繼續說自己的想法,“再說,即使我屏雀中選,最多也就是陪著皇上聊聊天,談些不痛不癢的話題,還要浪費皇上的例銀,哪有如今這樣實在的為皇上做好吃的更能表達感恩之情呢。”
聽她說了一番大道理,卓翊軒不由失笑:“你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
“呵呵,其實我也有私心啦!”若若不好意思的揉揉小鼻子。
“哦?”
“做妃子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宮了,但做奴婢滿十年就可以出宮了,不是么?”若若實話實說。
一聽她說要出宮,卓翊軒的心情立馬就黯沉下來了,看來,他得好好想想辦法了。現在,她的身份位列妃位是不成問題了,只是要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愿的成為他的妃才是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