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若若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之后，卓翊軒又交待了月蟬一下，便起身去了慈寧宮看望受驚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年歲畢竟大了，昨晚受了驚精神很是不好，關心了一下若若的傷勢后，就感覺疲憊的歇下了。

出了慈寧宮，卓翊軒便直接往清漪宮而去。

還沒到清漪宮，遠遠就看見儀門里跌跌撞撞跑出一個驚慌失措的太監(jiān)，拉著看守的禁衛(wèi)不知在說些什么，然后就見兩個禁衛(wèi)急急進去了，一個禁衛(wèi)則快速的向外奔去。

“怎么回事？”卓翊軒劍眉一擰，心頭有不好的預感襲來。

“快！加快步子！”小常子也意識到出了什么事，催促著抬著步輦的宮人加快步子。

一路小跑到達清漪宮儀門外，守衛(wèi)的禁衛(wèi)一見卓翊軒，趕忙跪下行禮。

“出什么事了？”卓翊軒步下轎輦，就聽見里頭傳來一聲聲的哭喊。

“回皇上！”回話的是禁衛(wèi)軍二隊隊長，此次武舉排名第五的劉鋼，“方才蕭昭儀的內(nèi)監(jiān)稟告說蕭昭儀七竅流血而亡，屬下已著人去請?zhí)t(yī)和杜副統(tǒng)領了。”

“七竅流血？”卓翊軒心下微微一驚，當即問道，“爾等在此守衛(wèi)，可曾放不相干的人進出？”

“除了早些時候李太醫(yī)持著令牌來為昭儀看診，其余并無人進出，送來的膳食，屬下等亦是用銀針檢查過才叫宮里的人拿進去的。”劉鋼據(jù)實以報。

卓翊軒還想再問什么，就見杜智信拽著一個太醫(yī)施展著輕功奔了過來，正是負責給蕭婉看診的李太醫(yī)。當下不再多問，兩人遂帶著嚇得面色蒼白的李太醫(yī)往正殿而去。

正殿的大門外，聽到皇上駕到后，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各個都嚇得瑟瑟發(fā)抖，方才還不停地哭喊一片嘈雜，此時是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卓翊軒瞄一眼眾人，徑直往內(nèi)室而去。

掀開門簾，迎面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杜智信腳下一頓，回過頭道：“皇上，里面污穢，您止步，微臣進去就行了！”

卓翊軒遲疑了一下后便點了點頭：“也好！查看的仔細些，朕到外面問問這宮里的人。”

“是！”

當下，杜智信帶著李太醫(yī)進了寢室，卓翊軒則出去來到正殿大門外。

蕭婉因是九嬪之首，因而是一宮的主位，得以住在正殿。東西偏殿分別住著劉才人和王寶林，北殿住著位份最低的胡御女和佟彩女，此時因著主位的蕭婉突然歿了，她們便被禁衛(wèi)叫出帶著自己室內(nèi)的宮人們集中在正殿外的空地上。

卓翊軒劍眉緊蹙，一雙星眸含著凌冽的寒霜一一掃過眾人：“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蕭婉的尸體的？”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就在卓翊軒的耐心就快要用完準備問第二次的時候，一個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顫抖著在眾人中傳出：“是－－－是－－－”

“你——出來回話！”劉鋼眼尖的瞄到眾多人中，一個小宮女的身子顫抖得比旁人厲害些，遂上前一把拽起她，將她拉在眾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