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皇上寵愛的梅淑妃有了皇嗣,自然是普天同慶。皇帝還下了皇令,各地官衙大開糧倉,施粥三日。
舉國上下津津樂道,但后宮卻是別樣的氣氛。有的認命的自不消多說了,但有些人卻忽然不安分起來了。試想,皇上最愛的妃子有身孕了,這一懷就得十個月是吧。去掉已懷的一個月,怎么說也還有九個月,這九個月皇上的生理需求該怎樣解決呢?
有心的人當然知道什么叫趁虛而入了!
因此,御花園里打扮的妖妖嬈嬈的美人開始多了起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每日的午后,在淑妃午睡醒來后,難得在后宮露面的皇上會親自攜著淑妃娘娘的小手,在御花園散步。
于是,不管是真心的要恭賀淑妃,還是假意的,她們都會看準了時機在皇上跟前露個臉。或者是不小心絲帕掉在了皇上面前,又或者是撲蝶的時候偶然一轉身看見了皇上,再或者是---
方式千奇百怪,叫人哭笑不得,唯一不敢用的招數就是如上次俞婕妤用的那招投懷送抱了。聰明的女人不會讓歷史重演,也不會讓自己在沒有得到前就出師不利的。
看到某一處的涼亭里,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兒假裝沒有看到漸行漸近的卓翊軒和若若,正在非常投入的彈奏著弦琴,一臉陶醉的模樣,若若不由輕笑道:“皇上!您的罪孽可是有些深重啊!”
“哦?愛妃為何如此說?”卓翊軒壓根就沒有看那人一眼,仔細又小心的看著若若的腳下,就怕她一個不注意踩到什么摔跤。他也不想想,自從若若懷孕后,他可是親自下了口諭,要負責御花園清掃的太監們在娘娘散步前必須將所有走道,都要打掃干凈,不能有一小塊硬土或是小石子,現下就算是讓來找出一顆來也未必能夠找到了。
“難道您沒看見這御花園中碎了一地的芳心嗎?”若若低下頭假裝尋找。
“沒看見!朕只看見飄了許多花瓣下來!”別的女子豈能讓他上心,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們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若若沉默無語了,雖然看到她們是如此的渴望和寂寞,但她真的也不想將他的關愛分享出去。
賣力的彈奏的美人再抬起頭時,只見皇上已經和淑妃轉了方向,漸漸走遠了,指頭微微一顫,琴音也微顫---
“有人會說我狐媚惑主嗎?”若若幽幽一嘆,站定在九曲橋上,看著湖里悠游自在的紅鯉魚。
“誰敢胡說,朕拔了她的舌頭!”卓翊軒將她輕擁入懷。衛臨遠早已提醒他,女子懷孕期間可能會多思多慮,或者心情焦躁,因而他并不在意若若此時的感慨,只是以滿腹的柔情告訴她,他只愛她一人。
“那我不是害你成了暴君?”若若忽而又輕笑。
“只要你不覺得是,朕就不會是!”卓翊軒則執起她的手,在已經看不見傷痕的雪白的手背上印上一吻。
反正身后的宮人們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當眾親昵,若若也就沒有反抗,任憑他調情。
微風輕拂,湖面立即漾起層層漣漪,就像是若若此時的心情。她沒有忘記那日給太皇太后請安后,在臨走前,太皇太后留下她一人所說的話。可是讓她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是現在只是想著,就覺得心口隱隱泛疼。
但她也知道太皇太后的話是對的,后宮不是只有她一人,前朝的官員也不是只有她爹爹一人。也許后宮可以只剩她一個人,但前朝是不可能只有一個臣子的。
可是!太皇太后怎能叫自己開這個口呢?但她又明白,太皇太后定是也曾在他面前提過,只是沒有得到滿意的回應,才要自己在懷著身孕不便侍寢的時候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幾夜,他因為怕傷著自己而極力的忍耐著,她也想要他不必那樣難受的克制自己,只是、只是---她不想讓他去碰別的女人!不要!不要!
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若若在卓翊軒懷中,竟不由的搖起頭來。
“愛妃?怎么了?”卓翊軒不解的將若若的小臉抬起來,竟看到了黑珍珠微微的濕潤,頓時大驚,“盼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沒事!沒事!”若若躲過他的手,將臉蛋埋在他胸前,聲音是極力壓抑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