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翊軒今兒高興,因而拋下天子身份,慫恿著幾個放得開的大臣給杜智信猛灌酒,自己也喝了好些酒,有些微醺了。
君臣融成一片,各個開懷暢飲,可謂是賓主盡歡。一切歡鬧直到杜智信終于不甚酒力,醉趴在桌子上,卓翊軒才大笑著下令饒過他,然后擺駕回宮。
皇上要走了,眾大臣也帶著酒意紛紛告辭,沒一會兒杜府總算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幾個包括衛臨遠在內的好友,七手八腳的將醉翻的杜智信扛進新房,在杜夫人的強烈要求下,只得放過難得的機會,悻悻離去。紛紛懊惱將他灌得不省人事,錯過了鬧洞房的好機會。
他們哪里知道,前腳剛走,以為喝醉了的杜智信就從床上起身,新婚之夜該做的事,他一樣都沒有落下。
那廂紅燭高照的洞房春光旖旎,這廂圣駕的皇輦里,若若窩在溫柔體貼的卓翊軒的懷里好夢方甜。
有些微醺的卓翊軒在輕輕的搖晃之下,也漸漸有些朦朧的睡意,就在眼睛閉上的一霎那,忽然感覺一陣殺氣襲來,然后只聽劉鋼的一聲大喝:“什么人?”
皇輦嘎然停下,緊接著是刀劍相交的刺耳撞擊聲和隨行太監宮女們的驚叫聲。
“有刺客!”
“護駕??!”
“---”
睡意在一瞬間消散,卓翊軒一手扣在腰間,一手緊緊護著懷里的若若。
吵鬧聲使得若若不安穩的輕哼了一聲,幽幽醒來。月初的一彎眉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使得在車廂里的若若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卓翊軒抱著自己的一只手有些緊張的緊繃著。
皇輦外傳來的吆喝聲、打斗聲、驚呼聲在這樣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響。
若若不由害怕的捉緊了卓翊軒的衣襟,顫聲問:“軒!出什么事了?”
“別怕,是禁衛軍撞見幾個竊賊,在捉拿?!焙迷谕饷孢€算機警的小常子將一干宮女太監帶遠了些,雖然還能聽到他們的驚呼聲,但已經沒有人開口叫“刺客”了,因而他才能再次說個謊。
“哦!”稍稍放寬了心,但不時有被殺死的慘叫聲還是讓若若心神不寧。
卓翊軒一邊觀察著若若的面色變化,一邊通過傾聽外面的聲響來辨認是己方還是對方占優勢。在聽出是禁軍掌控了局勢之后,他一把將若若打橫抱起,道:“咱們先回宮!”
說罷,覷一個空擋,留下三個字“留活口”,便縱身一躍,展開輕功往皇宮奔去。
二十幾個黑衣刺客已倒下過半的,剩余十幾人見目標出現,其中幾人想要追趕,卻被訓練有素的劉鋼帶領的禁衛攔住了去路,糾纏著繼續打斗起來。
一路奔回宮的卓翊軒擔心若若受驚影響腹中胎兒,一進雎鳩宮就讓在正殿外守候的小旗子去傳值夜的太醫。
小旗子見娘娘面色慘白,皇上又是一臉的緊張,而一同出宮的宮人一個都沒見回來,猜想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不敢有半點的耽擱,急急忙忙的就往太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