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伊始,是從一陣嘈雜的鬧鈴中誕生的。
全詩我緩緩地睜開眼,看到裝飾成晴空的天花板,耳邊一陣敲門聲,全金禮在門外喊道:“全詩我,起來!吃飯去學(xué)校了!”
今天可是高中開學(xué)的日子啊!今天她就是高中生了!
可是她還是不想起床……
好吧!不想歸不想,她還是得起床,換下睡裙,穿好衣服,拿起書包出了臥房,下樓。全金禮坐在餐桌前一臉鄙夷的神情看著全詩我,嘲諷道:“全詩我,你就比我晚出生幾分鐘而已,我都不想說你!怎么你和我差別這么大,你到底屬什么的啊?”
全詩我瞪了他一眼,將書包放在椅子上,冷哼了一聲,扭頭去刷牙洗臉。等她洗漱完畢,那父子倆都坐在餐桌前等她吃早餐。
全金禮不耐煩的說道:“吃了、吃了,真是慢吞吞的,難怪只能當(dāng)妹妹。”
全詩我被他說的語塞,“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全英豪無奈地說:“你們兩個呀,別老是斗嘴。金禮,你是哥哥,又是男孩子,讓著點(diǎn)詩我吧。”
見全英豪為她說話,全詩我本來被金禮氣得鼓鼓的小臉立刻喜笑顏開,一臉得意的樣子對全金禮說:“看吧,爸都開口了,你得讓著我!”
哪知全英豪又轉(zhuǎn)臉對全詩我說教道:“你啊!皮死了!老是這么任性,少跟你哥哥作對不行啊!”
“哎呀,”全金禮立刻怪腔怪調(diào)的附和,“父親大人英明——”
全英豪被這兩個活寶逗得笑了出來,道:“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快吃飯吧!吃完帶你們?nèi)W(xué)校。”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全英豪開車載著兒女去學(xué)校。
清晨的空氣涼涼的,十分舒適的沁入人的心底,讓人感覺整個世界都新了起來一樣。小車停在校門口,引起了一旁人的側(cè)目。開車送孩子來上學(xué)的人不止全英豪一個,只是因?yàn)樗麄儎偟阶匀欢坏奈藙e人的眼光。
全英豪對倆兄妹說道:“你們先進(jìn)去,我去把車停好,馬上就過來。”
倆人下車,站在市一中校門口心中感慨,被全英豪拿棍子逼著學(xué)習(xí)的一年,總算考上這所高中了。
“嚯!”全金禮雙手插在口袋里,挑著眉戲謔道:“一中其實(shí)也不怎么樣嘛……”正說著,一黑發(fā)長裙的美女走過他身邊掠起一陣清風(fēng)。全金禮看得眼睛都直了,扭頭對全詩我瞇瞇一笑,說:“哈,一中還真是個風(fēng)水寶地啊!”
全詩我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猛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說:“色魔,進(jìn)去了!”
第一次走進(jìn)高中的校園,一種新奇的感覺慢慢充盈他們的心頭,像是與過去十幾年的一個新界線。畢竟上是期待了三年的高中……不知道以后期待的大學(xué)又是個什么樣子。全金禮心中悄悄地想著。
全詩我可不會想這么多,張開雙臂歡快地奔跑在校道上,高興的說:“好大啊!”
全金禮見她這么高興,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平時雖然和詩我經(jīng)常斗嘴,但當(dāng)哥哥的內(nèi)心深處卻是對她關(guān)愛得不得了。
“喂!全詩我,你小心點(diǎn)!”全金禮見她興奮過頭,忙大聲提醒她。
話剛落音,全詩我就和一個高大的男孩子撞了個滿懷。雖然是全詩我不小心,但她從小磨練出來刁蠻的個性,開口就大罵:“干什么啊!走路沒長眼啊?”
可幸對方脾氣好,也不惱火,反而微笑向她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全詩我雖然刁蠻,但也并不是全無道理的人,只是在遇到磕磕碰碰的時候不想被別人找了麻煩,所以才每次先發(fā)制人,將過錯歸結(jié)到別人身上。在她眼中,有些人就是受不得好,一給顏色就開染房,要是真是個能受待見的人,一點(diǎn)小事便不會放在心上。
全詩我見對方不與自己計(jì)較,便也咧開嘴嘿嘿的笑,邊擺著手對他說:“沒事、沒事。”說著抬頭,卻見到一張陽光的臉龐,心中頓時就花癡了,盯著對方愣愣的說:“你好帥啊!”
對方被說得也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緋色,不好意思地回避全詩我赤裸裸的眼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沒事就好。”
這時,全金禮奔了過來,看了看全詩我,見她沒什么,轉(zhuǎn)臉對那個男生歉笑道:“對不起啊。這是我妹妹,就這么魯莽,你別和她計(jì)較。”
這話聽得全詩我當(dāng)即就不爽了,扭頭瞪著全金禮,微怒道:“死人,你才魯莽。”
全金禮當(dāng)沒聽見,對那個男生伸出了手,笑道:“我叫全金禮,是新生。”
那個男生見狀,握上了他的手,說:“看出來了。剛進(jìn)高中的學(xué)生臉上稚氣很重呢。我叫展木凡,比你們高一屆。”
“原來是學(xué)長啊!”全詩我聽了雙眼立刻變得跟看到寶一樣的亮晶晶,一把握住還與全金禮糾纏在一起的手,興奮的說:“我叫全詩我,很高興認(rèn)識你,學(xué)長。”
展木凡微微地皺起了眉,有些疑惑的開口:“全、全是你?”
一陣靜默。
全金禮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全詩我說:“對,對!全是她!”
全詩我一張小臉在全金禮的嘲笑聲中漲得紅紅的,以往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別人會誤會成“全是我”,可是被理解成“全是你”卻是頭一遭。
展木凡被全金禮的笑聲弄得一頭霧水,摸著后腦勺問全金禮:“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不等全金禮開口,全詩我一腳狠狠地踩在全金禮鞋上,任他痛得一臉猙獰,轉(zhuǎn)臉對展木凡微笑著解釋:“不是,學(xué)長,我姓全,名詩我,詩情畫意的詩,我就是——”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加大腳尖的力度,一字一句的說:“唯、我、獨(dú)、尊、的‘我’啊!”然后收回了腳,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嘶--”全金禮倒抽了一口氣,臉上極力隱忍著表情,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是啊,學(xué)長,這名字大概是我媽取的吧!呵呵……”
“哦。”展木凡被他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忽略掉不理解的地方,廢話了一句:“你們剛來的么?”
“呃……”兄妹倆此時一起無語。
展木凡卻沒意識到這些,只是看著他們。
“呵呵,是啊!這剛開學(xué)的、這大清早的,我們當(dāng)然是剛來。”全金禮抽了抽嘴角,笑答。
“那我?guī)銈児涔鋵W(xué)校吧!”
正準(zhǔn)備答應(yīng),全金禮遠(yuǎn)遠(yuǎn)看見校門口一個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便拉住全詩我,推辭道:“謝謝學(xué)長,還是讓我們自己摸索吧。我爸過來,我們先去報(bào)道了。”
彼此說了聲再見,全金禮就拖著妹妹到全英豪面前。
全英豪也不廢話,只說:“走吧。”
幾人在公開欄處看了下分班情況。全金禮被分在了一班,而全詩我卻被分到了五班。
“哎呀,怎么不在同一個班級啊!”全詩我看到分班的紅紙,驚訝地說。
“誰叫你不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啊!”全英豪輕輕地一拍女兒的后腦,說,“你哥是分到了重點(diǎn)班去了。”
“什么啊!”全詩我以前雖然常想要是離開這個老是和自己對著來的家伙遠(yuǎn)遠(yuǎn)的該多好,但畢竟在小學(xué)、初中和全金禮都在一個班級。這次分到了不同的班級了,心中頓時有種失了安全的感覺。
哎呀,這算舍不得全金禮這家伙么?
全詩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忙一甩頭,有些故作開心的說:“多好!總算擺脫全金禮這個招蜂引蝶的家伙的魔爪了!”
全金禮不悅的也拍了她后腦一巴掌,說:“死丫頭,上學(xué)、回家還是要老老實(shí)實(shí)跟我走!”
這話對全詩我依賴的心也算是一種安慰,于是這次她也沒反駁,只是縮著頭偷偷地吐了吐舌頭。
“快看,小姨,我和葉舞都是分到了五班誒!”旁邊一女孩子興奮的說。
全英豪扭頭,看到自己長發(fā)披肩、長相清麗的女秘書葉心蓮帶著一對雙生姐妹站在兩三人外,便開口招呼道:“葉秘書,你也在這里啊!”
葉心蓮聞聲有些驚訝,愣了一下才記得擺出笑容,道:“總裁,你怎么也在這里啊!”
全英豪微笑著走到她們身邊,說:“帶我兒子和女兒來報(bào)到的。”
“真巧,我請假也是為了帶我這兩個侄女來報(bào)到的。”
真的是很巧啊!
全詩我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全金禮,向他使了個眼色。隨即,自己一步上前,滿臉堆笑著握住了葉心蓮的手,緊盯著對方的臉,說:“心蓮姐姐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我爸住院的時候多虧了你來照顧,一直想請你來我家吃飯呢!不如就今天……”
另一邊,全金禮也那對雙生姐妹打招呼,一臉燦爛迷人的笑容,說:“你們好,我叫全金禮,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新生。你們和我妹妹全詩我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希望你們多多關(guān)照一下她……”
看著女兒打親密仗,兒子施美男計(jì),全英豪眼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他們心里打著什么鬼主意,全英豪這個當(dāng)爸的自然是心知肚明,這讓他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忍心辜負(fù)他們的心意。
“總裁……”也葉心蓮被全詩我弄得有些為難起來,向全英豪發(fā)出了求救的眼神。相比之下,那對雙生姐妹已經(jīng)被全金禮迷得七葷八素了。
全英豪微微一笑,說:“這里不是公司,私下就叫我英豪吧!”
“啊、啊?”葉心蓮聽了心中滿是驚訝:這、這是什么意思?
見自己爸爸也作出了積極的回應(yīng),全詩我心中不禁雀躍了起來,與全金禮相視一笑:
有戲了!
半響,葉心蓮才反應(yīng)過來,說:“那你也叫我心蓮吧!”
全英豪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自家的兩個古靈精說:“行啦,你們兩個還想不想讀書啊!”又對葉心蓮說,“心蓮,一起走吧。”
“哦。”葉心蓮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上那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