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臉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對他一陣擠眉弄眼,他才恍然大悟,高興的大吼大叫,“娘,娘,這位姐姐都承認(rèn)了,是你錯怪孩兒了,哎呦,你快別打了……”
焠靈轉(zhuǎn)過身,大大咧咧,“姑娘,要來我官木神山,大可登門拜帖,何必易了容顏,欺騙我小兒,鬼鬼祟祟,我怎敢讓你擅自進(jìn)入。”廣袖一揮,結(jié)界外的十條大漢變成了十根木樁,整齊地列在結(jié)界口。
我愣了一愣,清虛境的修為果然不可小覷,既然被她識出了身份,我若再藏著掖著豈不做作?反正我同她未曾見過面,哪種容顏都是陌生。隨即恢復(fù)了原貌,紅裙黑發(fā),碧眸艷唇。
小黑一臉驚艷,“好漂亮的姐姐……”
焠靈眉頭緊皺,“你是……鐘山上的桑寄仙君?”
我差點(diǎn)噴出了一包口水,大為驚異,“我們……好像從未見過,焠靈仙子是如何認(rèn)出我來的?”
她拍了一把小黑的屁股,對他道:“你先進(jìn)去!”小黑一跳而下,竄了進(jìn)去,一步三回頭,十分不忍。焠靈轉(zhuǎn)過頭來,對我笑道:“四海八荒有一則傳聞,桑寄仙君,紅裝碧眸,天下之絕艷也。”
我一陣汗顏,他奶奶娘舅的,四海八荒什么時候有了老娘的傳說?果然天下八卦一家親,連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妖也被八卦的人盡皆知。既然被她認(rèn)出身份來了,便不能再待下去了,焠靈丹是得奪,可不能以鐘山的名義奪,鐘山的名聲是萬萬不能被破壞的。
我干笑兩聲,“呵呵,傳聞,傳聞罷了,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先打道回府,改日再來拜見句芒上仙和焠靈仙子。告辭。”
可是終究沒告辭成功,小黑拉著句芒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小黑獻(xiàn)寶似的笑的異常開心,“句芒叔叔,你看,漂亮姐姐!”
我扶額長嘆,怎的這么早就撞見了這個冤家。漂亮你個頭,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你祖祖輩輩都漂亮!
我對著一臉嚴(yán)肅的句芒打哈哈,“好久不見,句芒上仙,你忙你的,小仙這就走,哈哈,這就走。”邊說邊往結(jié)界外退。
他眉頭聳動,似乎在努力回憶些什么,“你是?”
恰似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拔涼拔涼,拔涼中又找出了些思維,好像,百年前,師父憑借僅有的修為禁錮了句芒對我的記憶。
我拱手,笑得一臉謙和,“小仙賤名,不值一提,呵呵,告辭!”說話間趕忙騰起了云霧,未待說完便離了地,而后急急往外奔去。
我自然不會忘記,句芒對血樓的深仇大恨。那恨,六七千年來,從不曾減退。
隱約間似乎聽見小黑的聲音,“漂亮姐姐這是怎么了?像見了鬼似的。”
急跑間忽的撞上一層透明硬物,心中大驚,卻聽背后響起一道渾厚的雌性嗓音,“你到底是誰?為何私闖官木神山?”
丫丫個呸,奶奶的熊,我怎的忘了他那固執(zhí)霸道的性子,沒交待清楚是根本走不掉的,可是,卻又讓我如何交待?只怕一個不慎,激起他胸中千層浪萬層花,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封印便會被他的記憶沖破,到時,他還會放過我么?